李淵心頭一顫,光陰彷彿回到了他還在任隴州刺史之時,當時,其妻竇氏尚在人間,雖不是九五之尊,卻也其樂融融。回想起當初他冇有聽愛妻的奉勸,李淵更是肉痛不已,悲聲道:“夫人,我悔不該……悔不該……”
從靈慌道:“陛下,婢女……”李淵過來將從靈抱起,放到了一邊的靠榻上,這回那股真龍之氣,冇有傷害從靈,反讓從靈滿身鎮靜,自發法力大增。從靈猛地想起了包采文,心頭一陣絞痛,淚水又流了出來。
從靈用右手掩嘴笑道:“陛下乃天龍下凡,我都看得見陛下的龍身呢!”她的眼睛又眨了幾下,點點粉光,飄進了李淵的眼中。李淵突覺眼睛生痛,用力揉了揉,展開眼臥在靠榻上的不是從靈,而是他早已亡故的愛妻竇氏,正在對著他淺笑。
文曲星下凡來到大唐,天界的菩薩又以身相謝,這是預示大唐具有千秋萬代基業的祥兆,李淵心中的沉悶和不快一掃而光,隻覺神清氣爽,暗想昨夜在與菩薩交媾時,或許他已經變成了長生不老之身。李淵越想心中越是歡暢,也有些悔怨,昨夜若不是迷含混糊的,便能曉得和菩薩交媾的滋味。他看到天已經大亮,便喝道:“來人,換衣!”
李淵看在眼裡,心中一蕩,悄悄替從靈擦去汗水,問道:“你叫甚麼名字?”從靈答道:“回陛下,婢女從靈。”李淵問:“你還能走路嗎?”從靈假裝不能行走,向旁側邁出半步,唉呀一聲,跌倒在地。李淵表情沉悶,看到從靈並不怕他,又如同受傷的小鹿,表情大暢,突發奇想地說:“來,讓朕服侍你。”
從靈微微點頭說道:“今科進士包采文,乃是天上文曲星下凡,佛祖感念你的功勞,特命文曲星來幫手於你。”李淵問道:“此人可會來插手明天的製舉測驗?”從靈道:“本座特地叮囑,是怕你受了小人調撥,而蕭瑟了文曲星。大唐千秋萬代的基業,端賴文曲星,望你三思而行。”說完,從靈化作一道金光,在屋簷上一閃,便冇了蹤跡。李淵忙叩首道:“多謝菩薩厚愛,多謝菩薩指導!”
從靈聳動雙肩,掉在地上的衣服,本身飛起來穿到了她的身上,而她也是徐行下來,滿身閃著金光,麵帶醉人的笑容,眨也不眨地看著李淵。
從靈回到堆棧時,看到包采文還在睡熟中,便坐在床頭,悄悄吻了吻他的臉頰,想起昨晚的事,心就被劃開了一道口兒,模糊作痛,模糊生悲。她用纖纖玉手重撫著包采文的臉,泣道:“采文,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你……”
淚水落到包采文的臉上,包采文頓時醒了過來,睜眼看到從靈淚下如雨,忙翻身起來,不解道:“從靈,你如何了?”從靈倉猝擦乾淚水,笑道:“冇……冇事……”包采文道:“那你哭甚麼?”從靈扯謊道:“我是怕會與你分開……”包采文抹去她眼角的淚水,笑道:“我們不是在一起嗎,彆想了,去睡會兒吧!”從靈道:“采文,我幫你沐浴換衣,明天對我們來講,是很首要的日子,你可不能邋裡肮臟前去。”
李淵麵露駭色,嘴唇動了幾下,或許他說了些甚麼,倒是冇有收回任何聲音。從靈的身子飄起來,腳下多了一座九彩蓮台,頭髮緩緩飄下,額頭顯出一顆佛痣,和聲說道:“李淵,你初創大唐,救百姓於水火當中,功德無量,我佛慈悲,本座以身報答,你要兼聽百姓心聲,弘揚佛法,普渡眾生,正我佛威。”李淵惶然跪下,問道:“菩薩,李淵鄙人,請菩薩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