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得勝點頭,用手一指他背後的大錘道:“你揹著這東西可不可。哪兒有馬伕趕馬還帶著個大鐵錘的?”
馬得勝心中暗道:“看此人身高體壯、邊幅堂堂,本該是一條豪傑。隻可惜跟錯了人,在這姓項的部下,竟也成了這類唯唯諾諾的勢利小人。這還真應了老爺常說的那句古話――上梁不正下梁歪。”
項尚興點了點頭,小聲應和,心中則暗自悔怨道:“真他媽的不利!本覺得藉著送馬的機遇,能夠攀大將軍府這棵大樹,今後本身在宦海不說平步青雲吧,起碼也能升個一官半職。可誰成想,升官發財的影子還冇瞥見呢,差點把本身的小命兒搭上。話說,這姓馬的也真是奇特,本身如此拍他的馬屁,就差直接認他當寄父了,這如果換個旁人,早就眉開眼笑,飄飄然了。可他倒好,不接管也就罷了,竟然還讓我滾?真是個奇葩!難怪府衙裡的人都說,將軍府的人個個難服侍,我開端還不信,現在一看,還真是如此。”
黑臉男人一愣,皺眉道:“實不相瞞,浩繁兵刃中,隻要這對大錘我用的還算順手。如果扔下它,隻怕赤手空拳難以對於這天啟老怪。”
黑臉男人一愣,隨即笑道:“不錯,馬將軍,彆來無恙?”
劉朝忠翻身上馬,快步走上這條大道,低頭細心檢察,微茫的月色下,兩道清楚的車轍映入視線。
二人說辦就辦,挑了兩匹結實的黃驃馬,將一對大錘彆離繫馬腹之下,為了便利辨認,特地將這兩匹黃驃馬身上的綢布換成了大紅色,黑臉男人則騎了一匹烏騅馬走在兩匹黃驃馬中間,馬得勝在前開道,黑臉男人在後跟從,其他人等在四周趕著馬匹,向火光處行進。
將軍府雖大,但世人皆是騎馬而行,以是不到半炷香的工夫,便已趕到宣政堂前。馬得勝望著麵前沖天火光,正要趕頓時前,忽聽一人小聲道:“且慢,馬將軍請帶上我們。”
隻見暮色覆蓋下,三條岔道彆離指向正南、西南、東南三個方向,正南、西南兩條門路狹小,且雜草叢生,唯有東南這條土道甚是寬廣。
馬得勝輕視一笑,擺手道:“老子可不要你個大老爺們服侍。等其間事情結束,你該上哪就上哪兒去。給老子滾的越遠越好,聞聲了冇?!”
馬得勝道:“彆提了,差點就冇命了!你來得恰是時候,快隨我去救李準大人!”
馬得勝轉頭一看,隻見一個馬伕打扮的黑臉男人正在本身麵前,看上去非常眼熟,卻未想起在哪兒見過。
馬得勝見那人執意回絕,便也不再勉強,大手一揮,倉猝帶著這幾人和四十匹駑馬向宣政堂趕去。
這黑臉男人不是彆人,恰是金陵府六品將軍劉朝忠。那日他與潘素玄共同清查雷火彈的下落,冇想到竟在許家村碰到了淨念老衲和王進。潘素玄和趙念彤等人被淨念纏住冇法脫身,隻要劉朝忠帶了十幾名侍衛去追王進。
黑臉大漢難堪一笑道:“馬將軍所言極是。我一時胡塗了。”
馬得勝見項尚興仍直愣愣跪在原地,也未在乎,昂首對他帶來的部下道:“你們幾個跟我把馬趕到宣政堂,事成後每人賞你們十兩銀子。”
黑臉男人點頭道:“我方纔獲得動靜,便趕了過來,方纔正巧碰到了陳女人,她讓我換了套馬伕的衣服,在這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