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看著她躊躇了一會兒,纔開口道:“貴妃也一道來吧。”
花盆底帶著鋒利的棱角,直接紮進血肉裡,三公主驀地吃痛,又不敢亂動,就那麼直直地挺著,小臉煞白,眼淚在眼圈裡不住地打轉。
嬌貴妃內心總算舒坦了很多。
天子見狀,趕緊起家,將慕芷瑤的褲腳悄悄拉起一點,內裡已是大片的血跡。
嬌貴妃內心一驚,忙將腳收了返來,暴露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樣:“我也能一起來嗎?”
慕唯也不由得暗自感喟,這個天下的慕芷瑤,竟然這般寒微。
嬌貴妃又是一聲嬌呼,打斷了慕芷瑤的話:“驚鴻,你常日混鬨也就罷了,可這門婚事是先皇後親身定下的,我們如何能出爾反爾,讓全天下嘲笑?到時皇室的臉麵要往哪擱?何況佑儒一表人才,對你又至心實意,你為何非要這般熱誠他?”
滿朝文武都明白,以驚鴻公主的職位,她嫁給哪一方,那一方支撐的皇子,就會成為今後的天子。
她如果想歸去,找到周亦卿,恐怕還是要從這個陳佑儒身高低手。
她半抬著頭,怯懦的打量她和天子的神采,天子長歎一口氣:“朕早就說過,你也是公主,不要老是一副膽怯的模樣。”
驚鴻公主有驚無險,讓全部皇宮都鬆了好幾口氣。
嬌貴妃越想這話越是氣惱,如何,她出來,那女的就不能呼吸了?
來到嬌貴妃身邊,也隻是倉促抱了一拳,就回身拜彆。
許是冇有娘,又出身寒微的原因吧。
“臉麵?”慕唯冷聲道:“嬌貴妃,你雖貴為後宮第一人,但我三姐姐是當朝公主,你敢讓她受傷?你又將我皇室的臉麵放哪了?”
趁著慕芷瑤入殿的一會工夫,她快速在腦中策畫了下,兩個天下中交疊的人並未幾,比如長公主名叫慕若笙,是她也從未見過的,宿世裡慕雲諫嫡妻所生的嫡長女。
還不如死了一了百了,她冇有,旁人也得不到,免得她費周折。
世人這才往慕芷瑤的腳踝處看去,隻見殷紅的血已將長襪染紅,血還絲絲拉拉地往外流著。
天子不是慕雲諫,太後也不是慕老太太,她冇有幼弟,孃親也不是安氏。
床榻邊,慕唯白著一張小臉靠坐著,三公主一入內,眼也不抬就想跪下去,慕唯忙喚了聲珥瑤,珥瑤就將三公主扶了起來。
說著,她抬起手,指向了慕芷瑤的腳。
這深宮內院,肮臟事太多,不幸人也太多,可他隻是個太醫,冇心機也冇資格去管。
慕唯目光一寒,看疇昔的眼神不自發地帶上了幾分淩厲。
他不是冇看到嬌貴妃暗中踩著三公主的腳踝,可他哪敢管?就是一瓶創傷藥也不敢留下。
慕芷瑤又是微微怔愣,看嚮慕唯的眼神帶著深深的切磋:“你為何…”
她踏破時空,走進了中間那扇古銅色的大門,卻被弄丟了影象,忘了周亦卿。
長公主的身影呈現在殿門前,對三公主說道:“阿瑤,你來。”
天子固然隻要老二和老四兩個兒子,卻遲遲未立太子,兩個皇子都是庶子,早已水火不容,分幫結派。
唯獨原主對一個荷花匠非常傾慕。
她孃家外甥那是一表人才,文韜武略,配個嫡公主也是綽綽不足,誰成想又平白跳出來個三公主。
她與原主的影象交疊在一起,也仍未發明周亦卿的身影。
宿世她們害死她母親,此生她又親手害死她的親孃,也算是一報還了一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