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屏息凝神，大氣也不敢喘，此時當真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不知該如何是好。

“是。”

太子一起將慕芷瑤抱至東宮，嚇的一眾美人驚呼連連。

“東宮。”

玉笙見狀快步回到歐陽皇後身邊，對她私語了幾句，歐陽皇後的神采刹時便冷了下來。

臨走時留下話來：“督統夫人，你是個聰明人，動手利落點，彆忘了你的庶妹和丫環還在裕和殿等你。”

誰都聽得出歐陽皇後已發了怒，冇想到太子仍寸步不讓。

“哇，打起來了。”

薑煥扯著慕唯的衣袖，鎮靜的小聲道。

歐陽皇後用核閱的目光高低打量著慕唯：“你是周督統的嫡妻吧？”

世人趕緊轉頭望去，隻見有一道身影正在水中掙紮，水花四濺翻滾。

歐陽皇後的掌事大宮女，玉笙。

歐陽皇後道：“你就不怕染了風寒？”

她轉過身，公然見到他正朝她緩緩走來。

苒之和若魚被當作了人質，若她方命，以歐陽皇後的為人，恐怕二人再也走不出裕和殿。

周亦卿鳳眸眯起，她已多日未曾見過他的冷厲：“此事兩難，不如我先送你回府歇息，即便是皇後，督統府她也妄動不得。”

臨走時，薑煥對慕唯悄聲說道：“你們要謹慎，阿誰可不是甚麼好東西。”

“死在誰的手裡都行，唯獨不能死在本宮手上。本宮會安排最好的太醫為她醫治，等她活了過來，你天然曉得該如何做。”

太子還是咬著牙，腮處高高鼓起：“阿瑤命在朝夕，兒臣就不打攪母後逛園子的興趣了。”

慕唯正全神灌輸，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是周亦卿。

正說著，抱起慕芷瑤便走。

她並不想做的過分顯眼，以免和兒子反目成仇。

且不說慕芷瑤有太子護著，難以動手，就算真的得了手，若事情透露，歐陽皇後必將置身事外，屆時豈不引火燒身？還會扳連了周亦卿。

“你的二姐姐，當真是手腕了得，竟挑的太子與本宮反目成仇。”

慕芷瑤的行動越來越小，目睹著就要沉底，眨眼間，俄然有一道淡黃色的身影從另一側快速衝出，幾步超出了侍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跳下了湖去。

太子頭也不抬：“母後體貼錯了，小小風寒哪有一條性命首要？”

說罷竟就揚長而去。

“兒臣宮中女子很多，母後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為何獨獨容不下阿瑤？”

他又掃了一眼歐陽皇後拜彆的方向：“借刀殺人，她倒是打了一手好算盤。”

“他倒是找了個好媳婦兒。”

剛上了岸，世人就圍攏了過來。

“太子與本宮母子一場，就算有些爭論，用不了幾日便疇昔了。但如果阿誰慕芷瑤就這麼死了，太子恐怕要記恨本宮一輩子。”

直到園中隻剩下了主仆五人，歐陽皇後才叮嚀玉笙道：“帶兩個小丫頭去裕和殿候著，這裡的事她們接受不起。”

慕唯直覺手心發緊，額頭已沁出精密的汗珠。

慕唯上前，無聲候在了歐陽皇後身後。

太子解下披風蓋在慕芷瑤的身上，初春的氣候尚且寒涼，湖水還帶著冰渣，脫去了披風的太子較著有些瑟瑟顫栗。

“彷彿是太子？”

緊接著又冷哼一聲：“兒臣本覺得母後母範天下，不會用如許下三濫的手腕纔是！”

玉笙來請，若魚和慕苒之隻好一步三轉頭的拜彆了。

歐陽皇後講了很多有關太子幼時的事，慕獨一起沉默的聽著，直到來到東宮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