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杜明強將捆綁杭武功的布條打了個活結。他大功勝利般地歇了口氣，然後伸手在杭武功臉上拍了拍，像是在調戲到手的獵物，一邊拍還一邊說道：“你再一次讓我起狐疑，是平哥他們挑起監舍內鬥的那天早晨。當時我向你求證鄧驊是不是死了，你還記得你是如何說的嗎？”

杜明強便幫他答道：“你當時說：‘有一個收集殺手給他下了極刑告訴單，然後在機場候機大廳裡把他給殺了。’”

“你說得不錯。”杜明強竟然點頭認同，“或許的確是我的疑芥蒂太重了。現在收集這麼發財，不免會有現場的差人把本相傳了出去。包含我對你此前的思疑也都能夠解釋：他殺那天，或許你本來傷得就不重，隻是蒙受折磨後心力交瘁，以是暈倒；至於說你入獄時的偶合，嘿，這世上本來就有太多偶合，如果僅憑偶合就給人科罪，那天下恐怕會找不到明淨之人。”

杭武功黯然了半晌，忽又死硬起脖子，還想做最後的掙紮：“你這些都是癔想，疑芥蒂！天下冇有不通風的牆，你說彆人不曉得，彆人就不曉得了嗎？在你入獄之前，這件事情的本相早就傳開了！要說不曉得，我倒是真不曉得本來你就是阿誰殺手！”

杜明強的目光轉向杭武功，口中不斷：“你的局做得很巧。固然我曉得喪失的鉛筆並冇有藏在廁所中，但這也不敷以幫忙我看破你的詭計。厥後我的思惟之以是能跳出阿誰定式，全都是因為你的一個小風俗。以是說在這一點上，並不是我擊敗了你，而是你本身的風俗擊敗了你。”

“但是你為甚麼要殺死小順？”

杜明強“嘿”地一笑說：“大師都覺得喪失的鉛筆是被黑子藏在了廁所裡。我卻曉得不是。因為在管束們搜尋的時候，我已經想到了這類藏鉛筆的體例。那天閉幕以後，我第一時候就去廁所便池裡做了查抄。如果鉛筆真的藏在那邊，即便管束們冇查出來，我也會查出來的。而我能夠肯定：那便池的存水彎裡除了屎尿以外，甚麼都冇有！”

的確，一小我的風俗不成能一朝養成，更不成能一朝竄改。即便杭武功故意要改，略不留意也會再犯。之前也受過“大饅頭”的叱罵，他不是改不了嗎？如何俄然之間又改過來了，並且如此完整，就像他從未有過這一風俗似的。當時平哥等人也曾感覺奇特，可這件事本身又是如此微不敷道，誰會就此深想下去呢？

杜明強看著杭武功，感慨道：“說到這件事我也不得不平氣你。你確切施了個妙手筆！”

杜明強笑笑說：“你應當是藏在本身身上的吧？體例很多，腳心襪子裡，舌頭上麵，或者是耳朵眼裡，都有能夠的。”

這就更不成思議了。平哥和阿山嘴被堵上了，冇法說話，隻要杭武功代表他們提出心中的猜疑：“便池的存水彎是管束搜尋時獨一的死角。如果不是藏在那邊，鉛筆如何會俄然消逝，厥後又俄然呈現？”

杭武功一怔，冇想到杜明強又會說出這番話來。他的目光明滅了一下，在刹時彷彿又燃起了一線但願。但杜明強隨即話鋒一轉，將那絲但願之火又吹得搖搖欲滅。

杭武功一驚，莫非連這件事都被對方看破了？不過他麵上仍然強自平靜，辯白道：“你說甚麼呢？小順明顯是黑子殺死的，誰都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