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小憐用袖子狠狠擦了擦眼淚,把耳釘戴回右耳:“我必然會找到體例修好它的!”她兔子般的紅眼睛瞪著聶珩,“你如何在床底磨蹭這麼久?!”
內裡俄然傳來一聲輕微的異響。
連小憐輕視地說:“就憑那玩意兒?”
她在聶珩麵前哭過很多次,委曲的,不幸的,哇哇的,嚶嚶的,兩隻眼睛就像水龍頭,隨時隨地淚水說來就來。聶珩本來看慣了她的眼淚,但是這一次,卻感受心臟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揪了一下。他想安撫她,抬手去摸她的頭。
這個女鬼較著遠不如阿誰紅衣女鬼短長,冇挨兩鞭就慘叫著被打散了。連小憐短促喘氣著晃了晃,聶珩從速半抱半扶住她,發覺她的身材狀況彷彿很不好,也不知是不是被先前的紅衣女鬼傷到了。她卻尤不解氣的模樣狠狠往地上甩了個空鞭再戴回擊鏈。
這下也不消他解釋了。
聶珩連這件末日道具的名字都來不及看,毫不遊移地衝紅衣女鬼揮去。
剛一動,俄然有人對著他的耳朵吹了一口氣,陰冷冷的,差點令他打了個寒噤。
他幾近鼻子對鼻子地貼上一張女人臉。
連小憐後腰抵在床尾處,身材向後傾,雙肩上蹲著一黑一白兩隻巴掌大的小貓,現在兩隻貓渾身毛髮炸開,弓著背,衝著前麵哈氣揮爪。和兩隻貓對峙的是先前從直播的電視裡拱出來的紅衣女鬼……實際中和節目裡的電視螢幕重合,她從這個電視機裡頭出來了!
一模一樣的小貓外型,這一枚不但是暗淡無光,乃至連本來活矯捷現的貓咪表麵都像是磨損過分普通恍惚了。
聶珩抓住這個刹時的機遇,從床底側翻而出,已是一頭盜汗。
他伸手去夠護身符,固然手臂長,身材仍然不成製止地貼到了女屍上,呼吸噴在她的臉上。
連小憐說:“抽她!”
聶珩反應極快,手起刀落。淺顯人不消手抓住一端,頭髮會不受力,但聶珩手中黏勁一吐,加上那把刀不是凡物,隻見雪光一閃,頭髮斷落在地。女屍口裡收回一聲尖嘯,笑容消逝,眼神氣憤,頭髮就像藤蔓一樣再度發展襲來。
聶珩頭皮發麻,眸子生硬地往下轉動,在護身符的光芒下,女屍一臉溫婉又詭異的笑容,眼睛漸漸眨了眨。
他抱著連小憐一起回到房間,將她放在床上,還為她掖好被子。“你的手好冷,”聶珩試了試她的額頭,也像冰棍一樣涼,“你被紅衣女鬼傷到了?”
紅衣女鬼收回一聲慘痛非常的嚎叫,聶珩把手鍊當鞭子使,他脫手潔淨利落,眨眼又抽中三下,紅衣女鬼尖叫連連,退到門邊,不甘又怨毒地看了他們一眼,消逝了。
聶珩低頭一看,摸到的是這女屍的手,忙不迭放開。
聶珩竟然一點兒不活力她胡亂髮脾氣,溫言說:“我們先出去,好不好?”
連小憐皺著眉頭膩煩地說:“趕走了大的,又來了小的。你覺得她走了你就能出來作孽了?我莫非是好欺負的?”從聶珩手裡不由分辯地拿過手鍊,等床底的女鬼爬出來,兜頭蓋臉打下去。
“小憐!”
護身符就在她腦後的床角處。微小光芒下,她隻要一雙眼白清楚,彷彿含著古怪的笑意,又彷彿隻是聶珩的錯覺。冇有鼻息,是一具早就生硬了的屍身。
聶珩收回目光,來到鐵門前,抬腳一踹,門竟然就這麼等閒被他踹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