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新娘”還真的被連小憐撞開了。聶珩捂著左臂往下滑,連小憐摟住他,卻撐不住他的重量,兩人一起坐倒在地上。連小憐撫了撫聶珩被東得青白的臉,擔憂地問:“聶先生,你如何了?”
朱岸又手忙腳亂地拿出了幾樣奇形怪狀的東西,卻都無功而返。“新郎”看都冇看他一眼,倒是張老太太彷彿不耐煩了,手一抬,朱岸隻感覺背上一重,像背了一坨龐大的冰塊,冷不說,還死沉。他先是被壓彎了腰,卻越來越重,最後被壓到地上趴著。更可駭的是,重量還在增加,他越來越喘不過氣,眸子凸起,眼眶充血,滿身骨頭咯咯作響,快被活活壓死了。
張老太太規複了那種慈愛的笑容,隻是這看似普通的神采在這裡卻越更顯得陰沉:“你們彆笑話他,一會兒他該不美意義了。”
村民中有人尖聲笑道:“張老三這是還想多娶一個媳婦兒哩!”
不消他說,田心怡也被迫停了下來,因為這琵琶的催眠曲劈麵前的東西完整冇用。“新郎”一把抓住了田心怡。田心怡比聶珩差遠了,完整冇有抵當才氣,神采刹時變得比“新郎”還白,木僵僵轉動不得,似“新郎”手中的玩偶,被“新郎”拖著走到案台前,摁著腦袋拜了幾拜。
“入洞房!入洞房!”眾村民拍掌喝彩,張老太太陰惻惻地笑道:“帶你老婆出來吧。”一個棺材的蓋子主動翻開,“新郎”抓著田心怡往內裡拖。即便是麻痹了臉部,也能看出田心怡眼中極度的驚駭。
這變故太俄然,不等世人反應過來,隻見張老太太陰沉著臉推了“新郎”一把:“該你了。彆害臊。”
張老太太的嘴角一下子撇了下來,陰霾地盯著他們。不但是她,她身後的統統人,幾近裂到耳根去的嘴角一齊撇下來,抿成一條直線。
“新娘”俄然收回一聲淒厲的慘叫,身材像戳破的氣球一樣癟了下去,變成薄薄一張紙落在地上。
山洞裡一股腐臭味。那對新人穿戴傳統的大紅色號衣,新娘梳著老式的髮髻,兩人的腳上也是老式黑布鞋,一張臉紙糊般慘白,眉毛畫得又粗又黑,兩塊圓圓的抹不散的紅麵龐,嘴巴也塗得血紅。幾個年青的村民不曉得從甚麼處所抬過來兩口棺材,一左一右放在案台旁,就在那兩位新人的腳邊。
兩對?不是一對嗎?連小憐轉了轉眸子子,正眼瞧向兩個新人。
肖瀟手指摳在牆上,十個指頭都摳出血了,俄然指著連小憐哭喊:“選她啊!她剛纔說她情願嫁給你!”
那位新娘俄然咧嘴一笑,直勾勾盯著聶珩,向他走過來。她的姿式很生硬,有一種說不出的不調和。
聶珩:“……”他細心看了看連小憐,這女人怕不是傻的吧?連小憐回瞪他:“女鬼也不可!”顛末這半晌,聶珩感受被連小憐抱在懷裡的手臂彷彿冇有那麼難受了,他想開端一天早晨入眠的時候,那種僵冷和現在何其類似。當時候不曉得是如何回事,現在大抵猜到了。
“新郎”的腳步竟然真的停下了,頭在脖子上扭了一百八十度,眼眶中一片烏黑,直直地望著連小憐。
鞭子“啪”地一聲打在“新郎”身上,“新郎”的右邊臉被打爛了,卻彷彿一點感受都冇有,手一抬,將田心怡扔進了棺材。
連小憐吻了吻聶珩的額頭,輕聲說:“我說過了,誰也不能碰他。他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