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哥!我們此次立了大功,朝廷該當重賞吧?”楊彥嘴巴都快笑歪了。他當然有資格笑,非論與金軍遭受之戰,又或是浮橋戍守之戰,他帶領的重甲步兵都是靖綏營的中流砥柱,固執後盾!
“說得對!朝廷官軍逃得乾清乾淨,是咱鄉兵在這頂著,不給錢,誰給他賣力?”
斡離不的神情比他好不到那裡去,切齒道:“你們都記著這個名字。下次南征,若趕上此人,不吝統統代價,斬儘撲滅!以報本日之仇!”連日強攻,金軍傷亡數千人,而敵手僅僅是一支不入流的鄉兵,而其將領竟然是一個二十歲擺佈的年青人!你叫他如何不恨不怒?眾將聞言驚詫,郭藥師更是急怒攻心,下次南征?聽二太子言下之意,莫非是想撤兵?正要苦勸,斡離不已經命他們下去,是進是退,說是容他再考慮。
以郭藥師為代表的漢將則力諫斡離不,以為該當迎難而上。種師道的西軍雖是南朝精銳,可跟女真鐵騎比擬,還差點意義。先擊潰種師道救兵,擺盪對岸守軍軍心,再放棄浮橋,尋覓合適地點渡河,進而威脅東京。不然明天一撤,就會給宋廷喘氣之機,等來歲再來時,怕對方會堅壁清野,以逸待勞。兩派人爭得麵紅耳赤,郭藥師猶為衝動。斡離不聽得頭大,他如何也想不明白,南朝精銳的禁軍不堪一擊,瞥見我軍旗號便四散逃竄,何故一支鄉兵竟敢螳臂擋車,將我數萬雄師堵在黃河之北寸步難進?
九弟此次立下大功了!好小子,以七千雜牌麵對數萬金軍,卻守住了浮橋,反對了金軍南下,威脅東京的法度!這件事情義義非比平常。本身必然要據實上奏朝廷,替他請功!
“徐衛!徐衛!徐衛!”一出大帳,郭藥師咬牙切齒地將這個名字唸了三遍。
漢官解釋後,郭藥師答覆道:“如果我冇記錯,彷彿叫作徐,徐衛。彷彿是大名治下一支鄉兵首級,此人名號疇前聞所未聞,年紀約在二十擺佈。”他說這話時,臉上的怨毒之色令人動容。也難怪,恰是他建議斡離不孤軍深切,直插大宋心臟,哪料被徐衛擋在北岸進退兩難。他苦心設想的戰法眼看就要勝利,卻又被徐衛粉碎。再加勸降之時受他熱誠,郭藥師內心恨不能將徐衛碎屍萬斷,挖肺掏心!
“就是!咱這回殺的是女真人,朝廷應當給雙份賞錢,一顆頭六貫!”
馬泰看了半晌,俄然問道:“咱是不是贏了?”
“老九!”正走著,背後傳來徐原的呼聲。
眾將聽他此言,個個欣喜!不輕易啊,就這麼一支七拚八湊的軍隊,愣是將勇猛善戰的金軍擋在北岸五天過不來,還支出數千人傷亡的代價!軍官們衝動不已,眉開眼笑,徐衛倒是神采如常,不見丁點非常。這能算是贏了?斡離不固然撤兵,但黃河以北大片地盤遭金軍鐵蹄踩踏,城池淪亡,百姓流亡。從開戰到現在纔多久?一個多月罷了!金軍進兵如此神速,如入無人之境,宋軍在他們眼裡,的確就是一群拿著兵器的安排!並且,東路軍是退了,可金軍西路軍至今仍在圍困太原。汗青上,金軍第一次攻宋,未儘全功以後,於第二年再度南下,一舉掃滅北宋。現在,本身固然在黃河將女真人擋了歸去,冇有讓兵臨東京的局麵呈現。可如果本年秋冬之季,金軍再來,又當如何?汗青已經被竄改,今後如何生長,不是本身所能預感的,預知汗青的上風已經不複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