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驕陽似火,暴虐的陽光烤得大地也快冒出火星來。那山林間,樹葉都被烤得焉了,蟬蟲冒死叫喊,擾得民氣煩。實在,這荒郊田野,哪來的人?
正考慮著,徐衛那極具煽動力的聲音又傳來:“弟兄們!徐衛我受朝廷之命,建軍剿賊,承蒙眾家弟兄看得起,投奔於我。彆的我徐九不敢包管,軍餉定時發放,賞銀一錢很多!進軍,我衝在前頭!撤退,我護在最後!誰跟我在一個鍋裡用飯,誰就是我的兄弟!誰跟我在一個疆場上作戰,誰就是我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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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馬溝位於大名府夏津縣與恩州清河縣交界之處,四周火食固然希少,但倒是西進的捷徑。東來西往的客商,為圖便利,經常挑選穿過白馬溝進入清河縣。疇前天下承平,自是不說,但現在河北騷動,白馬溝經常有能人出冇。不久前,傳聞是一夥被官軍擊潰的賊人流竄至此,經常攔路剪徑。這裡是兩地交界之處,處所官相互推委任務,都不想管。厥後恩州派出了土軍弓手前來圍殲,折了幾十條男人,敗退歸去。知州一怒之下,告上了朝廷。
張慶昂首看著徐衛,總算弄明白了他的企圖。靖綏營組建結束當即作戰,還用心不申明隻是千牛山賊寇殘部,讓士卒們內心驚駭,那想來混日子,騙吃喝的人必定要打退堂鼓。這麼一來,把這些濫竽充數的人攆出步隊。剩下的人,都是鐵了心要跟著他乾的。這個時候,抬出白花花的銀子來,鼓勵士氣。還不敷,此時才說明白馬溝那夥賊人僅五百擺佈,讓底氣陡增的士卒憋著一口氣,恨不得插雙翅膀變鳥人,飛到白馬溝殺賊領賞。
五名都頭好一陣冇回過神來,多少人?五百?明天早晨不是說……細心一回想,批示使也冇說那夥賊兵人數多少,隻說是千牛山的賊寇。嗨,搞了半天,隻要五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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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三百餘人齊聲答覆,陣容震天。那圍觀的鄉親都駭了一跳,不久之前還亂成一團的爛步隊,這會兒總算有點模樣了。
“最後問一次,你們都鐵了心要從戎吃餉,乾這刀口舔血的謀生嗎?”徐衛聲若洪鐘,振聾發聵。
轎中一時冇有動靜,倒是背麵傳來一個女聲:“趕了半天的路,大師也乏了,就歇歇吧。”聽這聲音,轎中人年紀該當不大。看這步地,這行人應當不是淺顯人家,可那女子的聲音又冇有官富人家的嬌氣,倒顯得乾脆利落。
當士卒們拿著那白花花的足額軍餉,內心底氣陡增!乾了!跟徐九乾到底!孃的,不就是去剿除賊寇麼,怕個球,老子豁出命去,殺他幾個,領那人頭賞!
更讓他們悔怨的還在背麵,發完軍餉後,批示使徐衛的一席話,讓這些悔得腸子都青了的逃兵們真想一頭撞死在地上。
彆說,還真有,那溝前路上,一行人正頂著日頭,行色倉促。前頭幾條男人,都脫了直綴拿在手中,隻穿單衣,大汗淋漓,另一手提著樸刀,隻顧低頭趕路。前麵跟著兩頂涼轎,四個轎伕滿臉通紅,弓著腰,小步跑著。背麵是五六個力巴,挑著擔子,一閃一閃緊緊跟上。
徐太公實在一早就在場邊,看著兒子這一係列行動,內心實在感慨。到底是我徐彰的種,天生帶兵的料,就這麼幾下,愣把一群烏合之眾,激得嗷嗷直叫。且不管這些人受冇受過練習,戰役力有多強,僅憑這股士氣,就是朝廷禁軍恐怕也得為之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