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頭徐衛招兵參軍,擴大分力,忙得不亦樂乎。那邊張叔夜也冇有閒著,話是說等回到濟南今後再向朝廷報功。可他一來看重徐衛,故意推一掌;二來又急於聯絡在京師的故舊至好,在當天便寫好了捷報並幾封手劄,命人敏捷送往東京。
“你這個侄兒端得是不凡!好小子,十幾歲年紀,便這般本領!若加以磨練,那還了得?也幸虧我慧眼識豪傑,不然這等少年英才,藏匿在鄉野村間豈不成惜?大才呀,大才!”蔡攸自顧自言,徐紹卻聽了個明白。
好一陣後,才見蔡攸鄙大家攙扶之下徐行出來。滿麵病容,左臉腫得老高,一個勁兒的哼哼,看來病得不輕。徐紹倉猝起家拜道:“下官徐紹,見過樞密相公。”
你道此人是誰?新任簽書樞密院事,徐紹。既是樞密院三把手,到這蔡府來天然是為了公事,收銀子收到他頭來了,這這找死麼?難怪門人又是還銀又是賠罪。那徐紹也不接,自行入內。門人倉猝上前引領,至花廳坐下,仆人奉上茶水,安等蔡樞密出來。
徐紹一時沉默,半晌以後,麵無神采道:“徐彰乃家中二兄。”
捷報?聽到這兩字,蔡攸稍來些精力,但轉念一想。他打敗仗乾我屁事,也救不到我,唉,這回費事了,甭說吹吉祥,扮侏儒,就是脫光了扭爛屁股,官家也會歡樂。這一道坎,看來是過不去了。你說我當初如何就那麼賤?童太師要去打契丹人,我跟著湊甚麼熱烈?這下好了吧,讓契丹人打個灰頭土臉返來,他躲在太原不肯返京,讓我返來頂雷。現在才明白,這老閹貨冇安美意!
蔡攸被下人扶著,晃閒逛悠的走了幾步,俄然愣住,轉頭道:“哎,你叫……”
蔡攸落座後,昂首看了他一眼。見五十多歲,六尺身材,邊幅平平無奇,站在那邊眼觀鼻,鼻觀心,一臉寂然。前幾日隻傳聞樞密院要來一名“簽書樞密院事”,本身告病在家,倒未曾見過,遂說道:“坐吧。”蔡攸之以是告病,也是不得已,一上朝本身那老不死的父親和那挨千刀的弟弟,便拉起一夥子狗屁言官,一個勁兒地狂吠!不諳軍務,貽誤戰機,束縛部下不力,禍壞處所,林林總總幾十條罪名,大有不把本身整倒毫不甘心的架式。官家被逼得急了,又申述了本身一番,再加上招募處所敢戰之士以剿賊的戰略看來又要短命,乾脆告病在家,免得上朝去遲早被人痛罵。
徐紹不明就裡,正迷惑時,忽聽樞相說道:“徐大人,你有個了不得的侄兒!你們徐家,真不愧為行伍世家!哈哈哈!”
徐紹雙手奉上,蔡攸一隻手拿住,拆開看了一眼。立馬“咦”了一聲,改成雙手端住,又看一陣,又“嘿”了一聲,看到最後,一掌拍在扶手上,又大大地“哈”了一聲。徐紹鄙人首看到,滿心猜疑,樞密相公這是在跳大神呢?
可蔡攸是冇空解答他這些疑問,號召都不打一個便鑽進內間。竟然精力抖擻,法度健旺,哪有半點抱病的模樣?
“天佑我也!天佑我也!哈哈哈!”蔡攸看罷,緊緊攥著那捷報,衝動不已。
既是徐彰胞弟,那便是徐衛親親叔父。一想到徐衛,蔡攸不免憐惜。倒不是憐惜徐衛這小我,而是憐惜本身絞儘腦汁纔想出來的平賊戰略,生生讓父親和弟弟給攪黃了,想那徐衛,怕是已經全軍撫淹冇,戰死疆場咯。唉,最多行文表揚幾句,便算對得起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