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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開恩！給個痛快罷！”王善死力掙紮，咬破嘴唇，鮮血直流。無法被兩名流卒死死按住，轉動不得。那切入頸項的刀還握在行刑男人手中，隻要一動，其痛苦不成言狀。

徐衛不敢粗心，降賊數倍於我。一旦發明靖綏營不過數百人馬，再有人領頭的話，必生禍亂。遂令士卒於湖邊構成包抄之勢，又遣人收繳軍火，馬泰所部騎卒遠遠張望，一旦事情，當即衝殺。

“大人明鑒！小人姓劉，因家中行二，人稱劉二。乃兗州人士，被賊人逼迫入夥，流落至此，絕非匪首！大人開恩饒命！”那坐於地上之人俄然昂首叫道。徐衛見他滿麵肮臟，看不出原秘聞貌，令士卒抹去其麵上汙泥細心辨認。李貫言之鑿鑿，確係王善不假。

徐衛望著數千跪倒在地的降賊，一時冇作迴應。靖綏營目前正值招兵買馬，強大氣力之際，山東一行，斬獲頗豐。若不趁此機遇擴編，更待何時？再者，那大多數人落草，都是迫於無法，或是受威脅利誘所至。交給朝廷，也不過就是發配放逐，何必便宜彆人？何況這數千之眾，押送運送也是個困難，如果一個不當，走脫了去，遲早必還為賊。我這鄉勇營，報酬雖不比禁軍，好歹朝廷管吃管餉，軍功犒賞又很多，何不當場招募？但有一條。這降賊中，雖大多為無辜百姓，但也有很多人是負罪累累的凶暴之徒，若編進軍中，怕是害群之馬。

“奉大名靖綏營批示使徐衛軍令！繳械不殺，投降免死！”合法群賊絕望之際，背麵官軍齊聲大喊。賊人一聽，不作他想，立時拋了兵器，跪倒在地。那大野澤畔，數以千計的賊寇退潮般跪了下去，高呼饒命。

徐衛心頭大喜，這一陣不但突破賊營，俘虜賊寇，還活捉匪首王善，可謂克儘全功！

“擺佈！”盤算語音，徐衛毫不遊移，沉聲喝道。“將匪首王善，當場梟首！”

“這賊人當中，裹脅入夥的不在少數，迫於生存而落草的也極多，你看怎生措置？”靖綏營副批示使張慶問道。

士卒又欲棒打，被徐衛喝止，命帶上前來。問道：“你認得徐太公？”

“徐副使，先前這廝斬殺無辜百姓，入賊營探風的弟兄全都看到。副使若不信，可問他們！”李貫說道。徐衛當即召來那十餘混入賊營的士卒，都指認那人便是王善，紛繁痛罵此人滅儘人道，濫殺無辜。王善見狡賴不得，大驚失容，癱作一團倒在地上。

王善賊營已成一片火海，賊人們上天無門，下地無路，除少數人趁亂逃出外，其他紛繁投湖邊而去。北人不熟水性，望著無邊大湖進退兩難。那會水的，早就撲通一聲跳進湖裡逃命去了，不識水的也被背麵朋友推擠掉入湖中，起先還冒顆頭顱大喊拯救，半晌以後，再不見蹤跡。那大小賊寇，絕望大哭，哀聲四起。背後官軍又追得急，走投無路的嘍囉們相互擁作一團，一齊跳入湖中，臨死也找個伴。一時之間，大野澤畔，落水聲，呼救聲不斷於耳。

一語既出，滿場皆驚！王善？這蓬頭垢麵，狼狽不堪的男人便是匪首王善？徐衛心中一喜，脫口問道：“你安知他便是匪首王善？”

那人卻還在辯論，拒不承認本身是匪首。徐衛一手提刀，一手提他，拖至湖邊，置於火把之下，命降賊指認。刹時，群情激憤！幾近變成兵變！那本安循分分跪在地上的賊人，大多起家，破口痛罵，乃至有人往前衝來，要取彆性命。靖綏營士卒用槍桿刀背猛擊，方纔彈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