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出得門來,史文恭對曾家三兄弟冷聲道:“今晚便在此借就一宿,叫店家將酒菜送到後院!”
“讓開!讓開!”世人剛說一句話,卻聽門口傳來斷喝之聲,便見剛纔出去看熱烈,此時正向回走的幾人倉猝閃向擺佈。廳內出去八人,為者紫麵隼眼,黑鬚灰袍,是個年約四十的父老,前麵倒是跟了曾索等人,曾索此時樞紐已經複位,但手臂仍然吃痛,先前提的那把樸刀此時隻得由仆人拿著。
“罷了,罷了!老夫又冇有見怪你們的意義,都起來吧。”周侗說道。
中間桌上,此時倒是坐了一個和尚。 楊帆點頭暗笑:此處還真是風水寶地,來人便往這兒坐。
“濟州曾頭市曾索,向諸位討間屋子。”那曾三爺提刀抱拳,雖是向世人施禮,神采間倒是不容回絕,全部一副先禮後兵的模樣。
“何人能將這廝拿下?”楊帆用心學了陣前將領的口氣問道,引得世人一陣大笑。
這一行人進門以後,本欲徑直走向楊帆這邊,可待為父老看清這邊所坐之人後,倒是身形一頓,繼而昂挺胸的身子也微微下躬,本來那股較著發兵問罪的氣勢悄悄消逝。
“啊?哪有,哪有――”魯智深摸摸禿頂道:“還是不一樣的,灑家如何說也在大相國寺上過幾節早課,要不如何會記得佛祖的話?哪像那元覺和尚,常日裡隻曉得打打殺殺,便看他那代價不菲的行頭,估計也少不得做些坑蒙誘騙之事,賺些昧了知己的銀子。唉!還美意義受了那寶光如來的稱呼。”
楊帆故作奧秘道:“天機不成泄漏。”
那和尚聽管事如此一說,站了起來,世人隻見此人圓麵大耳、翹眉怒睛、落腮短鬚,略顯凶暴的邊幅,卻偏配了一件暗黃色的僧袍、一件繡了金邊的紅色法衣。此人身高八尺不足,右手握一精鐵禪杖,左手持一黃銅缽盂,煞有風采!
“哎呦!本來是曾三爺啊。”高玉娘仍然一副買賣人的笑容,“三爺又未曾提早知會奴家,奴家天然不會讓那兩間上房空著。您也曉得,我這兒可不是每天有高朋前來的。”
“如此甚好!”曾索忙道。
“少廢話,是誰!”
那曾索明顯不識得周侗,兩人這番對話天然也聽得雲裡霧裡。不過想到徒弟、兄弟就在後院,斷不會虧損,便道:“三爺我到院裡等著,有種便放馬過來。”說完便領了兩仆人,走出門去。
兩人這一對話,天然引得其彆人莞爾,周侗也忍不住淺笑道:“甚麼聰明不聰明,不消佛說你們兩個冇辨彆,我看你們也一樣:一個忿怒,全無清淨之心。一個生嗔,哪有慈悲之念。你們兩個何曾尊佛道、看經文,都是隻會舞槍弄棒、好勇鬥狠的粗鄙俗人。”
史文恭四人這纔起來。兩邊畢竟有些間隙,呆在一起不免難堪,史文恭起家後,便道:“弟子不敢打攪師父用餐,這便辭職。”說完便領了世人退出大廳。
世人又是一陣笑。笑之餘,楊帆卻感覺這“寶光如來”的外號有些熟諳,隻是在哪兒看過卻一時想不起來,正要細細思考間,卻又聽一聲大喊:“高掌櫃!”
“您也曉得,我這小店能在此安身,靠的便是各路豪傑的麵子,三爺便是出再多的錢,奴家也不能破了江湖上這先來後到的端方。”
世人循名譽去,卻見三人快步走進廳來。為一人,七尺身材,麵色烏黑,提了一把樸刀在手。身後兩人則為仆人打扮。三人進門後徑直走向櫃檯裡的高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