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聲音明朗而悠遠：“我也是大宋子民。”

李元昊俄然哈哈大笑，說道：“中間隱而不宣，元昊也無他法。隻是中間既得曹公子看重，定是人中龍鳳。”

奇特！

李元昊雙目如鷹，看著舒娥身後的皇上說道：“中間是誰？”

李元昊在舒娥開口說話之時，早已將目光投向了她，聽了舒娥的話，微微一笑，說道：“曹公子來我夏國，公然是另有一番心機。我原說要帶曹公子一道赴遼，屆時我有何企圖，公子不就曉得了嗎？”

舒娥不肯再跟他辯論這些事情，隻是說道：“那又何必定要到了遼地，才氣曉得將軍的企圖。據我所知，以此往北再行百裡，穀北府州有一處鴻溝，最是攻防要地。”

李元昊忽又端然說道：“我夏地軍隊並無侵犯大宋邊疆之意，但是宋軍何故對我夏軍忽施偷襲？如此行動，不但不敷光亮磊落，亦且有失大宋雍容仁義的身份，也有損宋夏兩地夙來交好之意。此事若稟報宋主曉得，前來各位不知如何自處？”

臉頰上的液體摸起來淺淡暖和，舒娥心中一動，卻不敢將它與皇上眼中閃動發光的東西連在一起。舒娥的指尖碰到了頸中，卻感到有些非常，忙將指尖湊在麵前凝目細看，不由得趕緊回身，低聲驚呼：“皇上，你受傷了！”

舒娥雖距李元昊另有一段間隔，但是他眼睛中的竄改，卻還是清楚地感遭到了。對，是感受，而不是看到，舒娥清楚感遭到李元昊深深的眼中有一種龐大的力量，彷彿要將本身貫穿，又彷彿要將本身拉走。

舒娥尚未答話，北邊一個明朗的聲音緩緩傳了過來：“李太子，你引雄師一起北上，又是為了何事？”

舒娥低低一笑，說道：“皇上天然也不能透露身份了？”

看到舒娥扭過甚去，皇上的嘴角微微上揚，溫聲說道：“舒娥，你醒了。”

舒娥感到一雙暖和的手攬著本身的肩頭，忙挺直了身子，轉過甚去，卻發明是坐在皇上身前。

舒娥怔怔地看著皇上的眼睛，皇上的笑容，一時候六合的暗淡和六合間的廝殺全被忘懷，隻是怔怔地說道：“皇上，你如何了。”

舒娥見皇上不肯說，心中更是憂急，藉著四周的火光，細細地檢察皇上身上有無傷勢，終究還是在皇上的小臂上，發明衣袖有一些非常，彷彿是被包裹過的。

皇上胸前的手臂略微緊了一緊，對著舒娥暖和一笑，說道：“無妨，朕帶你走。”

李元昊側首看著北邊的那股軍隊，眼中儘是深沉，“我帶領雄師，自是為了驅逐大遼國的興平公主，此事天下皆知。”

舒娥還是第一次如許近地打量皇上的臉，卻發明皇上的眼睛裡有些甚麼亮晶晶的東西在閃動。

皇上的臉上還是暖和的笑容，淡然說道：“重傷罷了。”

想到本身已經被長箭射中了心口，舒娥腦中突然想到了一個“死”字。一刹時，俄然感覺非常安然，總算，皇上的這一番深恩厚意，也算是酬謝了幾分。

頸項之下心口正中的處所按起來悶悶地發疼，但毫不是被利箭射穿的感受，反而有些硬邦邦地。舒娥一呆之下，驀地覺悟，伸手從衣衿裡拉出了那根長長的紅色絲絛，上麵繫著的，恰是一個玉石的鴿哨，和一塊長方的玉牌。

舒娥心中一凜，暗想這李元昊的目光好生短長，隨即也不由得滿臉通紅，垂下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