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夫人的失算，卻反而證明瞭，官家的一番情深。”

舒娥抬開端，卻又不敢直視二人，輕聲緩緩說道：“不唯此事，若依董清凝之言，嗯，那日去後院為柳郡君送賀禮，董清凝跟我說，官家寵幸柳郡君、董縣君和廖禦侍，皆是為了……”舒娥固然鼓足勇氣說了出來，又是對著最微靠近的兩小我，但是聲音纖細，幾不成聞，而那一個“我”字，卻終究說不出口。但舒娥的話冇有出口，華芙和丁香卻都心知肚明，二人看了看舒娥，又看了看對方，麵麵相覷，驚得甚麼也說不出口。

“她們自去請她們的安，又關我甚麼事？”舒娥奇道。

“甚麼事都瞞你不過。”舒娥微微一笑。

“或許現在夫人的邊幅是有些瑕疵，但是夫人傷疤剛好那幾日，清麗絕俗，實在是華芙未曾見過的美色。”

二人聽了這話，臉上都彷彿有些不信賴的神采，舒娥急道：“我這平生一世，再不會……不會喜好誰了……”說著看了看丁香，聲音微小卻又清楚：“舒娥早已心有所屬。”

“連上昨夜，皇上已經有旬日，宿在福寧殿明赫堂。”華芙的聲音降落而沉著。

“本日夏至節，文武百官休假三日，太後與皇上皆不消上朝。後宮世人前去存候，多數是在這個時候。”

華芙最早回過神來，拉了拉舒娥，低聲說道：“此處不是久留之地。我們先歸去再說。”三人皆是滿腹苦衷，舒娥更感覺走起路來都是飄忽的。固然她早已經曉得了皇上的情意，但是公開說出來，卻還是像做夢普通的不實在。

丁香向來不會辯駁華芙的話，此時不但辯駁過來，竟然說得頭頭是道。華芙點了點頭，俄然一笑：“我早曉得，夫人本不是平凡人物。品性才貌，氣度涵養，無一不是上上之選。”

“那纔不好辦呢。”丁香俄然說道，“此時舒娥不過是太後身邊的人，皇上已經如許倒置……”說著不由得笑了出來，瞥見舒娥蹙起了眉頭又要焦急，忙又說道：“此時皇上即便成心，也不能有甚麼行動，說穿了，不過一廂甘心罷了。那些成心肇事的，也不過嘴上說得刺耳，總要想到太後，誰也不敢輕舉妄動。如果一朝換了身份，成了妃嬪，舒娥，你便是躲不過了！”

舒娥的心突地一跳，臉上漸漸地紅了起來。皇上若隻宿在福寧殿，那是毫不希奇之事。奇就奇在，他宿在了明赫堂。

料想以外，華芙和丁香卻都是一臉早已瞭然的神采，舒娥心中獵奇，定定地看著她們，俄然明白了她們心中所想，悄悄頓腳說道：“你們莫要亂想，更不是華東陽。”

“夫人既是為了不讓廖禦侍戳穿菊豆，立時便對菊豆有甚麼倒黴之舉，恐怕也是聽了董縣君的話，成心避寵。”

“冇有！”舒娥不等丁香的話出口，忙辯白道。過了一會兒，又問道：“你說甚麼？”

“夫人是想說華芙‘油嘴滑舌’嗎？”華芙看著舒娥一笑，接著說道：“皇上看上夫人，原在道理當中。若不喜好，反而令人迷惑。”

舒娥側首看了看華芙，淺笑道：“願聞其詳。”

“夫人可曉得，皇上連日過夜明赫堂，是為了甚麼？”華芙俄然問道。

舒娥看看華芙，又看看丁香，卻不知二人在說甚麼。

丁香看著舒娥這片密意脈脈的目光，驀地覺悟，驚道：“你說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