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廂在灶房烙餅的宋小五坐在板凳上,眼睛一時之間翻得隻見白不見黑。
多做兩身,她也想,但錢從那裡來?
“好,也不等明兒了,等會娘去灶房做些,給你們明兒帶去。”宋張氏之前身邊另有兩個丫環,但丫環們長大不肯意呆在家裡了,哭著求去,她拿了她們的那點贖身銀子就放了她們走,免得強留反成仇,現眼下家中隻要莫嬸這個老婆子幫著她一道做家事,但莫嬸明天被她打發到隔縣的姐姐家那去送東西了,不在家,這幾天家事得她一小我忙。
宋韌還好,吃了五張,宋張氏讓著後代,吃了一張就不拿了,她吃的第二張還是宋小五見哥哥們快把餅吃完了,從他們部下搶了一張放到她手中的。
宋小五跟母親最親,得來的是宋張氏毫無儲存的偏疼,她這頭見三兒誆mm明個兒也烙餅吃,便說道:“小五還小……”
宋小五拿筷子打著雞蛋,嘴裡讓燒火的莫叔起家,把加了水的麥子粉攪快一點。
不過老天就是見不得她好過,她不懟天懟地了,她這輩子的爹就成了阿誰“我命由我不由天”的狂生,宋小五已在內心竭誠地為她這輩子籌算“生命不止,鬥爭不休”的親爹點了一根香。
她五歲都冇滿, 夠個灶台還要爬個椅子, 這一腳如果落空, 又得去閻王殿給閻王爺白叟家存候, 且這見閻王爺還算好的,不過是再死一次罷了, 她死過的人再死一回, 不希奇,但如果摔個斷腿斷手,疼在她身上, 何必來哉。
小五不愛說話,家裡人都曉得,宋三哥不覺得然,頭湊mm跟前,額頭就快挨著她的鼻子了,“mm,做唄,好吃,三哥喜好。”
昨日氣候好,一家人都沐浴了一翻,裡裡外外換下來的衣裳有好幾桶,洗起來是有點多,但有後代心疼,相公體貼著,宋張氏就熬得住。
宋張氏跟他籌議著家事,“我籌算把釵子換了,這氣候眼看就要熱起來了,客歲的春裳小五穿戴小了,新衣裳要從速上手做纔好。”
宋張氏看著他,本來想問他從哪能拿回銀子,但這時她聽到外頭響了動靜,聞著是大郎二郎他們四兄弟歸家了,她趕緊放動手中的針線往門走去,朝傳揚聲道:“跑慢點,莫要跌著了。”
“不急,先做兩身,”宋韌未看夫人,又喝了口水,“等過幾天我拿銀子回家,你看著再給她添兩身。”
“冇逗。”宋韌端起杯子喝了口溫水,斜躺在椅子上,長紓了口氣。
這個家裡,宋張氏最疼她,宋小五也跟她最親,從這個家裡她現在隻答應宋張氏還抱抱她便可看出。
宋小五抬了抬眼皮,拿筷子抵住宋三哥的頭,推著他今後退,“油。”
聞言,宋張氏冇吭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