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認定了秦家作父當祖宗了是吧？”宋老夫人調侃一笑，“你們何時改姓秦啊？必然要提早告訴我這老太太一句啊，到時我好上門給你們家道賀去。”

宋老夫人牽著她的手，疏忽恭敬站在前麵喊她母親的二兒媳婦，帶著她進了屋。

“那蠶豆子還嚼得動嗎？”

“嗯。”

宋小五摸了摸老祖母放在腿上的手，與其牽上，朝英婆看去，道：“如何個稀法？”

比及她院裡的下人喜氣洋洋來報小五娘子已經來了，就快到院子了，宋老夫人也有些坐不住了，她等了一等，末端還是按捺不住地柱著拐仗起了身，走去了門口。

“為何白日不成？”

“嗯。”來了就好。

宋肖氏一看他那衣裳不整的模樣，內心那根刺從裡向外突突地往外捅，刺得她滿眼都是血花, 又見宋洱罵她攪家精, 她氣得撲上了前去，跟宋洱打了起來。

宋家的這些陳年舊事，小輩們當中隻要宋小五曉得的多一點，但老祖母陰鷙乖戾易怒倒是小輩們熟知的，遂個個都不靠近她，而帶著痛恨活了半輩子的宋老夫人哪管得了兒孫如何看她，她歡暢了就給他們個笑容逗他們玩會兒，不歡暢了就讓他們走，對他們從無靠近珍惜之心。

宋小五想了想，道：“白日不成，傍晚我返來，你等我一塊兒用飯。”

“就那樣。”宋老夫人淡淡道。

宋老夫人對著小孫女勉強能有張好臉，對著兒媳婦，特彆是最不喜的二兒媳婦那就不成能再按捺性子了，隻見她抬臉，冷冷地朝二兒媳婦看去，嘲笑道：“托你的福，還冇死。”

宋老夫人還想刺她兩句，但眼角瞥到小孫女昂首看她，她便強忍了下衝到嘴邊的刻薄話，繃緊了嘴角。

“那就好。”宋小五還給她點了頭。

“有事。”

宋小五多活了一輩子，也看不清是這光陰錯待了這個白叟，還是白叟錯待了光陰才讓她走到了這一步，但她很明白她祖母是為何喜好她，以是快走到跟前時，她鬆開了母親的手，自行上前走了上去牽了她的手，昂首望著她道：“我來了。”

婆婆又來了。宋張氏就是當了十幾年的兒媳婦了，還是怕極了這對她惡聲惡氣從無好言的婆母，這廂勉強提著聲音回道：“回母親的話，是老先生那邊有點事，大郎他們住到那邊便利點，遂就讓他們……”

宋老夫人喜好的就是宋小五這個模樣，像她，這廂看到孫女點頭，她神采微緩，與孫女道：“她會誠懇幾天，你這幾天就住在我這，哪都彆去了。”

一早宋肖氏隻叫人給宋老夫人送了稀粥鹹菜去, 稀粥一碗, 鹹菜半碟，宋老夫人剛一瞥見, 不等丫環手中的盤子落桌就掀翻了盤子, 砸了丫環一臉, 丫環額頭都砸出了血來, 宋老夫人則摸著心口喊疼, 英婆頓時就衝出去叫人請大夫, 不過眨眼間把宋肖氏欺負老母親的事張揚得街坊鄰居都耳聞了。

“到底是來何為的？”宋老夫人不想與她多說，調過甚又朝宋張氏問。

宋張氏垂著腦袋，不好接話。

“嗬……”宋老夫人嘲笑了一聲，正欲多說，卻見袖子被人扯了一下，她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