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聲驚醒了丫環房裡的兩個丫頭,她倆裹著棉襖,站在房門口尖聲尖氣的問:“王媽,是誰呀,是大少爺回來了嗎,”
“太太,我來幫你揉肩”,王媽站在墨茹的身後,安撫道:“兒孫自有兒孫福,太太不必多操心,蒹葭少奶奶為大少爺守身如玉十幾年,一片癡心,終究把緣份給等來了,伉儷二人雙宿雙飛,實在羨煞旁人。”
“少奶奶,你想開點,那銀杏蜜斯不是周家的後代,周家天然留不得她的,你賴不著太太。你還年青,你的孃家家道充足,你回娘野生好傷,今後再找小我家嫁了,再生一個孩子就是了。”
王媽歎道:“大少爺不在家,這年過的一點氛圍都沒有,雖說海南那邊有丫環仆人,但偌大的宅子,隻要大少爺和大少奶奶兩小我相依為伴,他們也冷冷僻清的。”
“世人都說,報酬財死鳥為食亡,不管你相不信賴,我明天還喊你一聲少奶奶,我是一個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說瞎話為何呢,少奶奶,你有學問,有咀嚼,從不屑與我們下人苟同,但你說的證券,另有甚麼期貨,我倒是常常聽到。太太從內裡打牌回來,愛跟我們講她傳聞的新奇事物,這證券買賣我曉得的應當不比李管家少,他還老是就教我太太說的‘股息’、‘紅利’、‘多頭’、‘空頭’這些詞的意義,你說他懂不懂證券買賣啊少奶奶。”
王媽的安撫顯得輕飄飄的,畢竟她感覺把銀杏送給旁人收養狠是狠了點,但情有可原。她看到淑慧哭的悲傷欲絕,不忍把李管家不見人影的事說出來,可王媽轉念一想,不讓淑慧曉得真相,淑慧下次再來周家時,或許碰上的就是太太,就是老爺,他們定會要人打斷她的腿的。
淑慧望向王媽,見王媽驚駭的盯著她的臉部,她躲避似的把頭偏到一邊,不在乎的道:“你被我的邊幅嚇住了吧,沒有乾係,幾道傷痕罷了,等結疤脫皮了,我劉淑慧又是光彩照人的大美人。對了,王媽,銀杏現在由誰照顧,”
陽光打在墨茹的眼睛上,直刺的她睏意襲來,她打了個哈欠,說道:“好了,你坐著歇會吧,捏了有個把小時了,你的胳膊不酸麼。”
王媽是仁慈的,乾脆心一橫,直說道:“至於李管家……”
“長幼長幼嘛,年紀大了,就是長幼孩。”
“話是這麼說,不免還是有些讓人擔憂呐。”
“誰說不是呢”,墨茹敲打著肩膀,“可他非要娶蒹葭,非要去海南,誰攔得住他,我對他說的話向來是分量不重的,他爸爸又不敢管他,他能自個惦記取另娶一房太太,已是天大的喜信,不管阿貓阿狗的,由著他去吧。”
“李管家明天把你送到病院後,再也沒回來過,我們到他的房裡看了,值錢的東西全數帶走了,聽太太房裡的老婆子說,前段時候盤點黃掌櫃的店鋪,也就是辰文待過的那家鋪子,發明辰文在的時候,斷斷續續的從鋪子裡提了很多的錢,黃掌櫃把這事捅到老爺這,老爺是念及舊情的人,並沒見怪李管家,我們發明李管家走了,還覺得他是本身感到不美意義了,聽你這麼一說,原來他是把你的錢卷跑了啊。”
“你說的我像是七老八十了,你來看看我的頭髮,白頭髮長出來了沒,好長時候沒焗油了,上一次焗黑還是臘月裡呢。”
“啊,”淑慧叫著一蹦三尺高,“你騙我,這麼快,她把銀杏送到那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