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待我換身潔淨衣裳可好?”
那少年點點頭,回身出來,未幾時又奔了出來,翻開院門將趙嫻二人引了出來。
想罷,她抬腿走進屋內坐在桌前漸漸用著早膳,想著待會再去看看阿顏環境。這幾日阿顏經師兄鍼灸藥石醫治,本來昏倒不動的身子,這兩日竟有反應了,昨日阿顏手指已能悄悄伸開,倒是讓她欣喜非常。
趙嫻拿起那杯溫茶抿了幾口,放下茶杯後問道:“師兄但是用過早膳?”
“前些日子的確是無人居住,傳聞他們是回了鄉間,隻昨兒個夜裡又返來了。”胡嫂解釋道。
六月的襄陽,驕陽似火,已經是垂垂進入了隆冬時節。天方放亮,知了便在樹間叫個不斷,為本來溫馨的李子巷憑添了一份熱烈。
趙嫻隻知殷家與謝家本是多年世交,幾日察看下來,見胡嫂謹守本分,誠懇肯乾,倒也非常喜好,心中倒是悄悄感激殷仁的細心安排,隻是殷仁的的這份用心看在她眼中彷彿又多了一層深意。
她活動了動手腳,感覺尚算矯捷,顛末這幾日師兄的經心調度,她的傷腿已然規複了九成,體內的罌粟之毒亦被驅除了一大半,再稀有日便能悉數解了,想到此處,趙嫻表情便有些大好,不由感慨地以手遮在額頭處,昂首望瞭望陰沉的天空,悄悄吐了口氣。
她嚥下最後一口飯,以帕抹了抹嘴角,站起家來迎了出去。
“李公子天未亮便已出門,他說本日要進山找幾味藥,許是要傍晚才氣返來,讓轉告小娘子隻需自管自用膳,不必等他。”胡嫂說道。
“哦?既如此,大哥前麵帶路罷!”趙嫻點頭笑道。
趙允熙笑道:“小兄弟可否稟報胡垂白叟,便說汴梁故交趙允熙來訪。”
那少年一聽要抄書,臉立時苦了下來,悻悻地轉頭說道:“師孃,你莫嚇我!我這便下來。”說話間扶著牆邊搭著的梯子爬了下去。
趙嫻正待說幾句,隔壁院內又響起清脆的女聲,那女聲中氣實足,彷彿正在呼喝這少年,“阿生,還不快下來,那處院子早已租了出去,你莫要再摘李子,失禮與人家。”
趙嫻冷靜尾隨在趙允熙身後,心想到底是多麼樣人,竟讓兄長如此慎重其事,修容換衣後纔去見。隻見大哥出門後,向右走了五步後,便又停下,順手重叩隔壁院門。
“胡嫂,李子尚未成熟怎會本身掉落?”趙嫻奇道。
趙允熙接過胡嫂遞來的熱毛巾,抹去臉上的汗珠,謹慎試潔淨雙手,又進屋內換了身簡便的衣裳方出來,拉開院門,帶頭走了出去。
“那倒不必,那垂白叟住的極近,剛好昨夜已回家中,想必現在能見到。”趙允熙奧秘地說道。
“妹子,早膳可用了?如果無事,本日帶你去拜訪一名垂白叟。”趙允熙笑吟吟地走向迎上來的趙嫻說道。
此時院門又被推開,趙嫻估摸著時候,猜是兄長允熙來探她,兄長固然仍舊住在北門外的營中,但每日皆會抽時候來看她,此時想必是兄長來了。
趙嫻立時明白了,說道“我正無事,便陪你走這一遭,我們如何去?可要雇輛馬車?”
趙嫻來這處已有六七日,與胡嫂垂垂熟諳火線知,胡嫂便是那夜載她返來的車伕老胡的渾家,佳耦二人本是城中漆器大販子謝家的家生仆人,因誠懇可靠,故被殷仁借來照顧趙嫻平常餬口起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