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所發明?”殷仁笑問,來至桌邊順手倒了一杯茶遞給趙嫻。
趙嫻心中一跳,伸手接過那杯茶,低頭啜了一口,心中暗想,這茶必是殷仁臨出門前沏好的,不由更加感激起他的細心。
“明夜,你我便分開五裡頭,隨送貨船隻前去‘修竹塢’一探。”殷仁眼神微冷,說道:“想必那位三公子也已開端了罷?”
“居養院那處已有動靜,想這兩日內必會有所收成。”殷仁有些顧恤地望著趙嫻微倦的麵龐,“如果此事順利,我們明夜便可分開此地。”
“無妨,即便是警悟那又如何?他們莫非便會停下?現在局勢,另有一事逼著他們不得不加快行動。”殷仁說罷忽地發明趙嫻唇色略微慘白,嘴唇有些乾裂,又提起茶壺倒了杯茶遞給趙嫻,一邊將她按坐在椅上。
“莫非是如許……?”趙嫻心中暗想:“如果能將之前的來往賬目翻查一遍,必能曉得更多的資訊,隻是本身是新來之人,冇法看到那些被保管周到的賬冊。”
進得屋內,殷仁反手將門閂上,此時天涯已露微光,透過紙糊的窗子迷濛地映了出去,襯得屋內朦昏黃朧,趙嫻臉上亦被罩上一層薄霧,卻袒護不了她麵上的憂色。
“我謄寫近幾日賬目之時,發明與昔日分歧,近幾日支出一欄中,最為頻繁的便是糧食,而去處卻未明白,上麵隻寫了個“塢”字,若我未曾猜錯,這‘塢’便是趙允升曾提示與我的‘修竹塢’”。
“我亦有所收成。”殷仁說完後走至牆角處,蹲下身子,細心打量一番,伸脫手挖了幾下,又摳摸了一番,竟拿出了一張蓋著灰塵的紙條,他抖了抖那紙,展開後,藉著不甚敞亮的晨光眯眼看去,半晌後,微淺笑了起來。
殷仁將最後一袋貨色整齊地碼在最上麵後,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就著彆人端來的淨水洗了把手,便放下袖管來至正聚精會神謄寫來往賬目標趙嫻身邊。
而他那日去‘極樂土’救趙嫻時,見到她衰弱至極,隻覺得趙嫻身子被損,過後雖被她師兄極力醫治,卻仍未規複如初。現在見她如此神采,以及前些日趙嫻決計躲避議論‘極樂土’之事,便忍不住想到,一個女子究竟產生何事才氣暴露如此憤然?
“你我前夕方來,明夜便拜彆,會否引發他們警悟?”趙嫻有些擔憂。
趙嫻眉頭越蹙越緊,似在考慮一件極其首要之事,她腦海中有個設法清楚是呼之慾出,卻又讓人百思不得其解。趙嫻深吸口氣,沉下心,又翻至賬冊最前頁,一筆筆帳刹時如同活了普通在她腦海中閃了一遍。
殷仁心中頓時升起一團火,他並不知趙嫻在‘極樂土’中產生過何事,隻是由各種蛛絲馬跡猜到那‘極樂土’園主或許是‘蛟龍幫’幫主。
當她再次掃視完這筆賬時,眼神停在了賬冊某處,她冷靜記下那數字,又翻至前幾頁,將這十幾筆數字在心中算了一遍,雙眼忽地亮了起來。
“本來是他?!”殷仁深思半晌,嘲笑道:“‘極樂土’,‘居養院’,‘蛟龍幫’,當真是狡兔三窟。”
她正極力節製這類情感,儘力讓本身保持安靜而復甦的思路之時,一隻暖和的手便落在頭頂,又由著頭頂一分一分滑到髮梢,到了髮梢卻愣住不動,隻是漸漸捋了起來。趙嫻心中一暖,雙眼便滿含感激地望向殷仁,卻被更加深沉的雙眸攫住,望進她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