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仁早便看好了，此人身材與本身倒有幾分類似，三下五除二便解下此人外套，與本身對調穿好後，又低頭看了幾眼身上衣裳，方勉強點點頭。

屋內傳來一陣轟笑聲，又有人起鬨道：“你安知如此清楚？莫不是你昨夜也去百花閣了？”

未幾時屋內傳來擲骰子的聲音，又有踢踢踏踏的腳步聲從外屋出去，彷彿在邊上圍觀。

外屋之人瞥見屋門被推開，剛欲開口提示內屋之人，便被一道淩厲的眼神製止住，再也無人敢發聲音。

此時夜已過半，靠在門邊的那人，下巴搭在胸前，前額不時向下點著，幾近進入夢境，殷仁敏捷靠近他，手起掌落，砍在他後頸處，那人尚未復甦便又昏了疇昔，身子不由向前撲去。

“那小子怎生還不來？昔日裡老是第一個到！”一個公鴨嗓子說道。

未幾時，沉寂夜裡傳來了腳步聲，愈走愈近，直至那房舍門火線停下，有人沉聲道：“將門推開！”

外間又有人出去，鄙夷道：“你們這群渾貨，本日也敢殘局，不怕隊長來查？”

夜已深沉，蛟龍幫營地內除了木柵大門外的兩排燈籠亮著，他處的燈火早已燃燒，伴著月色而來的是一片沉寂。

“依時候來算，他應已交代好，即便從船埠爬過來，此時也能到了罷？”另一人接著說道。

“你曉得個屁，他若不在，倒叫老子去贏何人的錢？”公鴨嗓子笑著說道。

公鴨嗓身子一抖，將臉緩緩轉了疇昔，剛好與他口中的黑煞神來了個對眼，隻見到滿含肝火的雙眼，嚇得腿抖了幾抖，踩在凳上的單腿一滑，終是撐不住身子，一個趔趄摔在地上。

“公鴨，這還冇躺下，你便做夢了？”有人嘲笑道。

趙嫻見這屋並未有特彆之處，不欲再華侈時候聽下去，以手指向火線，殷仁點頭，二人正欲拜彆，卻齊齊麵色一變，又同時靠著牆邊蹲了下來。

趙嫻在內裡聽了個清楚明白，那群人丁中欲等之人，估摸是先前被殷仁弄暈的此中一人，幸虧這群人等不及了，也並未多加猜想下去。

二人一起行來的確並未遇見巡夜步隊，趙嫻心下稍稍放鬆，她曉得隻要穿過幫眾所居之地，便能達到蛟龍幫堂主以下級彆人等寓所，當時方是傷害之始。

窗外趙嫻二人對望一眼，眼神中帶著多少擔憂和多少欣喜，清楚是讀懂了對方眼中的意義，二人矮身蹲在暗中角落處，耐煩等候巡夜隊長帶人走遠後，確是不敢再多加擔擱，輕吸口氣，沿著山壁向更深處掠去。

“自是！”

殷仁手又指向那屋子暗處的窗子邊，和趙嫻同時閃出，躍向那處，貼著牆邊將耳朵湊了疇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