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下後速速調息,不成再妄用內力。”李易淡淡說道。
“藥箱未帶,藥丸也僅餘一粒,如果……”李易緩緩說道,將眼神深深投向已坐在角落椅內閉目調息的殷仁。
從殷仁的眼神中,她曉得殷仁明白本身的情意,而殷仁這話也幫她做了挑選,製止她處於兩難當中,但本身欠殷仁的卻如何去還?
李易伸出兩指搭在小廝脈搏上,半晌後轉頭望向立在不遠處的趙嫻,微微歎了口氣。
趙嫻微愣一下後,立時將那塊玉捏在手中,微一用力便扯了下來。
本身在艙房內也幫不到師兄,趙嫻深思半晌畢竟還是抬手去開艙房之門。
“箭簇深切後心冇法等閒取出,加上先前流血過量,雖已止了血……”那中年男人不待說完已悄悄搖了點頭,角落處的兩位少年聞得此話,再看中年男人的神情,心中早已明白,麵上不由灰了一片。
殷仁何時起竟也成了趙嫻身邊的庇護者……,本身的師妹彷彿不再純真地依靠本身。想到此,李易心中微酸又微苦,暗歎一聲不再多言,伸手接過那塊玉佩。
當她走出位於船麵下方的艙房沿著樓梯來到船麵上,來勢洶洶的箭雨暫歇,船麵上橫七豎八的都是射來的箭支,但利箭並未對船上之人形成任何威脅,因為船麵上持著大刀的世人早用盾牌遮住了本身,明顯是已有籌辦。
“傷及心肺,命在朝夕!”
疾風驟雨之聲傳來,李易麵色卻還是安靜不為所動,他借了趙嫻那把匕首在火上翻轉烤了半晌後,又用燒酒細細擦拭一遍,神情非常專注。
“公子……”,角落處立著的兩位少年怯怯地喚道。
一進門便坐下調息的殷仁驀地展開眼悄悄望著趙嫻,彷彿明白趙嫻此時內心的糾結,他淡淡笑了一下,半晌後輕聲說道:“李兄還是先救這位小兄弟罷,鄙人尚能撐住。”
“師兄可有體例救他?”
趙嫻心中一跳,忙問道:“如何?”
此時景象便是,能拯救的藥丸隻一粒,如果救下小廝,便不能及時醫治殷仁,遐想到師兄警告殷仁的話,殷仁清楚是內傷極重,而他先前不過是強撐罷了。
李易見到那塊玉,眉頭頓時蹙了起來,板著臉說道:“這是你保命之用,豈可隨便拿出來?”
聞得殷仁之話,趙嫻鼻內驀地一酸,她冷靜諦視殷仁半晌後,轉頭向著師兄黯然點頭。
而麵前一樣亦是大好人生尚未開端便要結束的少年,若要她眼睜睜看著小廝冇了性命而不加援手,不管如何她都是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