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又有人鼓足勇氣昂首問道:“公子!我們情願相幫著滅火再不輕言逃命!”,邊上世人忙不迭點頭,麵帶決然表示願與趙嫻等人共進退。
趙嫻既非視性命如草芥,也非本性涼薄之人,不然她亦不會在這般險惡的環境下還救下這些匠工,現在說出如此冷酷之話實乃情勢所迫。
半晌後,有人輕咳,艱钜地嚥了口唾沫微怯地說道:“跳了湖我們必會遭蛟龍幫人射殺,自是……活不成。”邊上世人麵帶哀色冷靜低下了頭。
想到此,趙嫻冷然道:“怕被燒死?那便跳入湖中嚐嚐,看蛟龍幫可否給你們一條活路?”說這話時,趙嫻嘴角噙著嘲笑,清楚便含諷刺之意。
“我等自是信賴公子!”
此時的趙嫻居高臨下將眼神緩緩掃過諸人,麵上沉著沉著,固然易容後的樣貌極其淺顯,但她身上自有種說不出的崇高淡然氣質,讓人不由自慚形穢並不自發生出佩服之心。
“我等願跟隨公子,聽公子安排,統統但憑公子叮嚀!”。
趙允升盯著趙嫻半晌後輕笑道:“我可不敢有叮嚀。”又指指劉三客說道:“這船我並不熟,滅火之事還是由三客安排殊為安妥。”
大船上的劉三客麵色通紅,不知是被熾熱的太陽曬的抑或被火熏的,汗水順著鬢角滴滴滑落,身上衣裳早已濕透,劉三客聲音略帶沙啞,嘴角充滿水泡,正有條不紊安排匠工拿器具滅火。
匠工們因被蛟龍幫長年監禁在洞中冇日冇夜地造船,但有逃竄者便會蒙受最殘暴的折磨終究被無情殺死,求生的本能讓他們早便健忘了抵擋與勇氣為何物,隻剩下怯懦怯懦地苟活著,凡是風吹草動有危及性命之事立時便如驚弓之鳥般第一反應隻是逃命。
多年前趙嫻便曾見過趙禎製定的防火辦法,乃至於對諸多滅火器具並不陌生。
想到趙嫻是替遠在汴京高居皇位的堂弟賣力,趙允升不免有些許忿然些許戀慕些答應惜又有些許光榮。戀慕的是趙嫻及八王權勢竟然完整忠心於趙禎,可惜的是本身闊彆汴京未能早些皋牢住他們,光榮的倒是趙嫻幸得是女兒身,不能出將入相為趙禎博出一個安穩天下,若趙嫻為男兒,於趙允升將來所圖大事上又將多出一大阻力。
諸人熱熱烈鬨在滅火,大船也並未擔擱垂垂開端加快,以極快地速率又向湖的出口駛去。
趙嫻麵色稍霽點了點頭,打量了一番上麵惴惴不安的匠工,說道:“你們每十報酬一小隊各自排好。”又用手指著此中幾個看上去老成慎重之人說道:“你們幾人做領頭,各帶一隊人上來。”
她眼角瞥到有二人手持長八尺的竹竿上繫著散麻蘸上泥漿壓在燃燒油脂的火上,趙嫻點頭道:“麻搭倒是正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