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和尚走過來拉住繡孃的手向地上的洞口走去,五兒亦步亦趨緊緊跟上,恐怕一個不謹慎便被扔下了。
待確認阿顏也與趙嫻一起分開後,殷仁遐想趙嫻信上所說之事,已猜到她們二人在做何事,想到趙嫻又是單身冒險,心中不由焦急起來,微一思考後,他走出小院對著老胡叮嚀了幾句,老胡立即又趕著馬車向邢府駛去,而殷仁看看天氣又折回了屋內。R1148
“繡娘且放寬解,必不會叫你吃一絲苦頭。”野和尚笑道,卻並不說出他們到底去那邊。
門咯吱一聲被推開,方纔那啞巴穿戴蓑衣跨進門內,手中還握著一把大傘,野和尚停動手中行動,以眼扣問那啞巴,啞巴忙點點頭,老誠懇實地在門邊等他們三人。
三人摸黑向下走了約七八步時,野和尚愣住了,待繡娘與五兒安然下來後,他方摸出火摺子擦了幾下撲滅了。
晚間殷仁回到李子巷的居處後,心中禁止不住地想見趙嫻,便去敲趙嫻配房的門,隻是左敲右敲也不見有人開門,更未聽到屋內有人聲,他迷惑地將門推開走了出來。
五兒本是粗使丫頭,昔日裡做慣了粗活,手上倒有兩把子力量,她看了看搖搖擺晃的軟梯,見繡娘二人已在上麵,咬了咬牙謹慎翼翼照著模樣爬了上去。
繡娘依言忙將雙臂緊緊抱住野和尚的腰,野和尚一手扶梯,一手護住繡娘,微一用力便跨上了軟梯,他行動敏捷地攀著軟梯上去,隻半晌工夫便出了洞口。
繡娘那裡曉得身邊婢女的設法,她儘管拿眼望著野和尚輕柔地笑,而野和尚被繡孃的笑容晃的心癢癢的,一雙手又待不端方起來。
野和尚見洞口已閉,方點了一盞燈提在手中,再次拉住繡娘向前走去。
此人弄好後走到桌前對野和尚咿咿呀呀地比劃了一陣,野和尚也打動手勢比劃了幾下,那人一俟明白野和尚意義,便回身走出屋外。
正對房門的桌上鮮明放著一封信,殷仁心中一跳,幾步奔到桌前拿起那信翻開便看,垂垂的,他麵上笑容收了歸去,隻一刹時便堆滿了擔憂之色。
藉著燈光,那人探頭看下來,一眼便望到野和尚,他比了個手勢,野和尚點點頭,那人又收回頭去,不一會兒,撲的一聲,一樣東西沿著洞壁放了下來,五兒細心一看,卻本來是架軟梯。
直至啞巴將車趕了一段路後停下,三人又下了車,才發明他們來到了一處客運船埠,五兒曉得襄陽城西是貨運船埠,那麼此處分開南關寺較近,必是峴首山南的客運船埠。
待五兒也爬上來後,方纔探頭的那人指了指邊上,表示三人去桌邊坐下,他卻不知按了甚麼處所,那洞口又呼的合上了。
五兒悄悄打量他們所站之處,是一個如地窖般方剛正正的洞,而洞又連接著一條通道伸向火線。
這屋內披髮著潮濕發黴的味道,讓人多待一陣都冇法忍耐,她不由有些擔憂地覷了眼自家小娘子,卻見繡娘麵上並無暴露任何不耐,五兒心中更加奇特。
黑魆魆的洞望不見底,洞口也不大,僅夠一人出來,野和尚搶先走了下去,反手牽著繡娘不放開,繡娘便緊隨她身後謹慎翼翼地蹭著下去了。
這時,她彷彿聞聲了亂糟糟的腳步聲及人聲已來到了院子外,又一道閃電劃過夜空,洞口隻剩最後一道裂縫時,內裡嘩嘩嘩聲聲響起,大雨終是下了起來,袒護住了外間統統聲音,五兒收回眼神望向野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