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天高低著雨,這鳥便飛的極低,車伕又從車廂後摸出了一套蓑衣,披在身上,又將兩匹馬從車廂上解了開來,跨上了此中一匹馬身上。
執事回過神看了眼小沙彌,苦笑道:“歸去罷!明日將此院落鎖,不得再讓人出去。”
車伕從腰間口袋中捏了一把細末靠近那鳥鼻尖,鳥兒細細嗅了一會,昂首望著此人,拍拍了翅膀撲騰飛了起來。
這時,遠處又傳來了得得的馬蹄聲,因為下雨,那聲音不甚清楚,但此人耳朵極其活絡,一下便聽到了馬蹄聲,他輕拉韁繩,馬兒立即便愣住腳步,此人悄悄坐在馬背上等著。
那馬轉眼到了車伕跟前,頓時的殷公子可不恰是殷仁?他喝停身下的馬兒,向車伕看去,隻覺身形頗熟,臉孔卻完整不識。
殷仁細細打量一番那隻不起眼的所謂雪鷹,心中甚是擔憂趙嫻安危,現在也未幾問,隻說道:“我們速去!你頭前帶路”。
船伕那裡還會擔擱,披上蓑衣便出了艙門。
那車伕點點頭。
殷仁低聲道:“劃我們去樊城。”
殷仁悄悄走上那艘船,推開船艙門而進,船內一片暗中,隻要清脆地呼嚕聲一起一伏,阿顏在黑暗中遞上火摺子,殷仁嚓的將船上的油燈點著。
一張銀票唰地遞到麵前,那船伕刹時復甦,眼睛一亮。
船伕側耳聆聽外間雨聲,想著夜間盪舟頗不平安,麵上便呈現躊躇神情。
而院外為首的恰是襄陽城中家財頗豐的萬員外,他身後一個孔武有力仆人衝至前麵,一腳便將院門踢開。
幾滴雨水順著額頭落了下來,更顯得萬員外神采陰沉可駭,身後的仆人緊走兩步,將手中的傘翻開撐在了萬員外頭頂。
鬧鬨哄的人分開後,四周刹時又溫馨下來,那執事立在院內望著那間雜物房如有所思,身後提著燈籠的小沙彌見師父好久未作聲,忍不住叫了聲:“徒弟!”
萬員外有些不解,明顯他獲得密報後立時趕來,而他幾近能肯定女兒繡娘隻比他早不了太久,他也並未多擔擱一下,且他另有寺內詳細輿圖,為何待直奔這處而來時,這幾人卻不見了。
四周再次暗下來,院中沉寂無人,屋頂上忽地動了一下,一個纖瘦人影躍了下來,此人在野和尚幾人進雜物房後,萬員外來之前,便從後牆躍上屋頂,他曉得野和尚是在那間雜物房中消逝的,也模糊猜到屋內必有秘道,隻是萬員外的仆人仆人未曾找到罷了。
隻是他並不想華侈時候在尋覓構造上,他將火摺子再次照了一番後,決然分開這屋子,行動緩慢地幾個躍動,便消逝在牆頭。
睡覺的船伕忽被驚醒,抬眼看到兩個陌生人立在艙內,嚇得問道:“你們要何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