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立著一眾內侍，綁著一男一女，隻待等郭氏的宣召。

“怕就是如此了！且那一隊巡夜的內侍也是有人教唆，纔會在采芹尖叫後立時便到的，兩下時候共同如此之巧，若說不是通同好，也無人能信。”乳母緩緩將昨夜派人刺探來的動靜奉告郭後。

“賢人。”郭後乳母走了出去，幫著將她的衣服穿好，清算結束後，說道，“本來昨夜最早發明這二人肮臟之事的婢女叫采芹，賢人，你道這采芹是何人？倒是那采荷之妹。”

她啞聲呼道，“來人。”殿外立時出去了好幾個宮人，有人抬著暖爐放在床榻不遠處，也有人將烘暖的衣物拿到郭後身邊籌辦服侍她穿上，另有人端著溫度適中的水立於一旁等著服侍郭後洗漱，這常日看慣的事情，現在落在她眼中卻倍覺暖和。

尚美人拉住楊美人的手，笑道，“姐姐莫要客氣，本日可去存候了？賢人麵色如何？”

花朝節這夜，二更已過好久。而本該安溫馨靜的坤寧殿，現在卻熱烈非常，燈火透明。殿內坐著天子的妃子、美人，殿外立著一眾內侍、宮女。

尚美人嬌羞地捂臉，“姐姐莫要諷刺於我，前兒夜裡，官家不也到姐姐那處去了？mm可曾諷刺過姐姐？”

芙蓉帳暖**短，凝芳殿外，春寒料峭，而殿內倒是暖意洋洋。想著官家昨夜各式溫存，情話綿綿，尚美人的臉就忍不住紅了又紅。官家臨上朝時叮嚀宮婢不要喚醒她，並著人去賢人處傳話說本日免除存候，她又忍不住欣喜萬分，想到賢人一個月尚且不能見到官家半麵，而本身卻常常承寵，心下便非常對勁。

“何需再問？既被抓了個現行，再多來由也無用。此等肮臟之事，說出來隻怕會汙了諸位mm的耳朵。”郭氏接過身邊婢女遞來的暖茶輕啜一口。

一夜無眠至天明，殿內的暖爐已然燃燒，她翻了個身，將手試著伸出被子，冰冷冷的氛圍中，不由得打了個顫抖。

尚美人嗤笑道，“得不到官家的寵幸，天然麵色不好，現在怕是再敷這很多粉也無濟於事，再過幾年，大哥色衰，更是不招人待見了，任是賢人又如何？隻怕這賢人之位也難保了。”

尚美人乾笑道，“姐姐如此公道，當為我姐妹榜樣。”

初春的夜晚還是酷寒，即便殿內燒著暖爐，賢人郭氏的身材還是冰冷的。如此之夜，本該偎著夫君說著梯己話，暖暖地安睡到天明。而她的夫君呢？一個月未能見一麵，矜貴如她又如何？職位再高又如何？她乃至比不上平凡人家的婦人。

此時的天子禦書房壽昌閣按例是燈火未滅，趙禎還是在燈下批閱奏章，這時貼身內侍閻文應走進了在他耳邊低語了幾聲，趙禎擱下筆，以扣問的目光望向閻文應，閻文應點點頭。

“諸位mm半夜來此，不知有何貴乾？”賢人郭氏輕咳一聲，鳳目含威，掃視座下幾人。

楊美人拉開尚美人的手，笑道，“mm羞甚？官家的寵幸是mm的福分，現在這宮中，不恰是mm最為得寵？官家一月當中倒有一半日子在mm處，姐姐因與mm交好，倒也得了這如許關照，姐姐感激尚且不及，又怎會諷刺mm？”

此時宮人來稟，“尚美人，剛纔閻公公派人報知，徹夜官家來凝芳殿寢息，請尚美人安排接駕。”

“哦？是她？如此說來她的妹子發明此事乃是受人教唆？決計為之？”郭後漫不經心腸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