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從廣冰冷的臉微微動容,動機幾轉之下,又規複了暖色,說道,“中間過分過火,此乃官家家事,與國之大事並無乾係,我等隻是受命行事。中間此時攔著鄙人,倒是逼鄙人脫手否?”
那婦人將手中裝滿衣物的布包遞於那婢女,說道,“明日一早將這個交給嫻兒,她便知如何措置。”隨後又對那婢女說道,“確然不早了,你先回屋安息去吧。”那婢女接過布包,低低應了一聲便退出門外。
劉從廣聞聽劍鳴,神采不由凝重起來,雙手用力握住劍鞘,緩緩拔出本身的佩劍,而此劍一出,明月也驀地失容。
劉從廣不著陳跡地向前走了幾步,巧巧將李玉擋在身後,他望著麵前的黑衣蒙麪人,冷冷地問道,“中間欲待如何?”
劉從廣聽得此話倒是一愣,而此時立於他前麵的黑衣人快速動了,隻見一道劍影劈麵刺來,在月色下泛出紅色的光芒,直逼劉從廣雙眼。
靠後站於樹邊的黑衣人低聲說道,“劉大人,你做下本日之事,當真不怕皇上曉得?”
想這劉從廣從杭州一起追著李夫人來到汴梁,費心吃力,乃至幾次與之擦肩而過。誰曾想偶然中倒叫他在天清寺偶遇,他認定這必是老天的安排,卻因那曹姓女子而讓李夫人再一次的脫身。
馬行街之熙攘熱烈,連帶四周街巷也由此多喧鬨,而與之相隔五六條街的棗家子巷卻與眾分歧,倒顯得鬨中取靜。
屋子的門“吱呀”一聲開了,婢女打扮的年青女子端著一碗東西走了出去,放在桌上後,走至婦人麵前,悄悄說道,“夫人,天氣已晚,早些安寢吧。”
“夫人倒是難堪鄙人了,現在鄙人既已費心找到夫人,又怎肯無功而返?此事隻需夫人走一趟,並未有何喪失,夫人何如幾次推讓?鄙人並不想衝犯夫人,如有獲咎之處尚請包涵。”黑衣男人劉從廣畢竟因為這夫人乃當今官家之生母,而未敢莽撞行事,但他客氣的話語中卻流露著不容籌議的果斷。
是以待他查清李夫人確是他找尋很久的李玉時,立時便帶人暗中圍住此處,誓要將李玉帶至太前麵前。特彆是太後壽誕近在麵前,任何會節外生枝的隱患,他皆不能留下。
此人聲音明顯是決計抬高,而劉從廣聞得此聲音,隻覺似曾瞭解,不由昂首向黑衣人臉上望去,隻見被矇住的臉上,那一雙眸子在月下清澈敞亮,心下不由迷惑萬分,又覺彷彿是本身熟諳的人。
這婦人見婢女出去後,便在屋內來回走了幾步,坐下火線感覺腰痠背痛,便以手握拳反手捶了捶腰,自言自語道,“畢竟是老了,不頂用了。”說完拿起桌上的那碗東西低頭漸漸喝了起來。
黑衣男人客氣地笑笑,“夫人有禮了,日前天清寺一彆,夫人便失了蹤跡,倒叫鄙人尋了好久。本日既已尋到夫人您,還請夫人隨鄙人去看望家姑母一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