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寧殿內一片烏黑,獨一值守宮女居住的偏房內亮著一盞小小的油燈,蕭皇後披垂著長髮,將手中的白綾扔過房梁,神采安靜地在白綾下方打了個結,接著踩在凳子上,將頭伸進白綾裡。
“是!”齊元領命,上前一把抓起蕭皇後,將她往寢宮裡帶。
高鴻看著她掙紮的背影,眼神愈發陰沉。
“如果我是你,就不會挑選這個時候死。”就在這時,她身後傳來一道男聲。
分開皇子府的高鴻與齊元在宅子裡換了一身不起眼的衣物,倆人便快馬加鞭的朝皇宮奔去。
“殿下,我們現在要如何做?承乾殿四周隻怕已經被叛軍包抄了。”齊元用氣音說道,高瀝極有能夠現在就在承乾殿逼宮。
高鴻捏著蕭皇後脖子的手越來越用力,眼看蕭皇後已經嘴唇發青,眸子子上翻了,俄然高鴻就送開了手。
齊元憂心忡忡道:“那如何辦,光憑殿下您和我兩小我,底子不成能衝出來。”
高鴻眸子沉了下來:“……母後這是真的要與兒臣撕破臉了?”
“……先去歸寧殿。”高鴻小聲道。
但到底還是遲了一步,正陽門已經被祁王的人封住了出入口,全部武裝的叛軍保衛緊緊守著硃紅色的大門,姿式防備,手裡的長矛和刀柄閃著光微微向前傾斜,直指堆積在門口抗議的文官們,守門的叛軍保衛腳下已經有一名文官麵朝下橫躺在地上,一股股的鮮血從他身下散開,估摸著已經冇有了氣味。群臣身後圍著一群皇城內的百姓,也不曉得是在看熱烈,還是被文官們煽動過來的。
“母後,兒臣就是來找你。”高鴻淡淡道,“請母後出麵,讓二哥退兵。”
宮牆冇有皇城的城牆高,保衛天然也冇有皇城城牆上的那麼防備森嚴,高鴻又是自幼在宮裡長大,天然也曉得宮牆哪些處所保衛疏鬆,他和齊元倆人順著宮牆一向走到浣洗房四周,這裡是皇宮最偏僻的角落,常日裡底子不會有保衛顛末。
“高、鴻!你個喪門星,你和你阿誰娘一樣,都不是甚麼好東西!”蕭皇後掙紮著號令,何如她方纔從高處跌落,又瀕死一回,這會兒底子是不上力量,隻能任由齊元擺佈。
高鴻和齊元在間隔城門約莫幾百米的處所停了下來,那些保衛忙著與群情激昂的文官百姓們對峙,並無人在乎不遠處騎著馬的兩位不起眼的路人。
蕭皇後哼了一聲,冇有正麵答覆。隻是緊緊攥住白綾的手泄漏了她現在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