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免禮，本宮身材不適，不能行禮，還請大師包涵。”高鴻衰弱道。

“多謝小徒弟。”

“客人們是從北方來的吧？”船伕嘿嘿一笑，“江南雨多，你們出門啊，必須得備一把傘。”

“本宮心煩，不想說話。”言靈兒憋著一口氣，這是她與高鴻之間的戰役，誰先向對方開口，誰就輸了。

高鴻聞言，直接起家穿上鞋往門外走去，齊雲趕緊拿起一把傘跟在他身後，焦心道：“殿下，內裡還下著雨，您等等主子啊。”

你讓我幫你還願祈福，那你就得支出這六個時候的代價，有來有往這才叫公允。

曾嬤嬤給鈴鐺使了個眼色，鈴鐺躊躇了半晌，歎了口氣，回身坐到前麵的位置上。

寺廟後院裡，高鴻盤腿閉目坐在榻上，聽著耳邊不時響起的鐘聲，歎了口氣。

高鴻大步流星的朝大殿走去，齊雲替他撐著傘，小跑著跟在他身後。

大雨很快粉飾了統統人的視野，本來清楚可見的楊柳岸和黑瓦白牆的蘇式修建，已經袒護在了雨簾以後，水麵上升騰起一片水霧，鈴鐺立在船頭打著傘不動，也仍舊濕了鞋子和裙襬。

齊雲端來一杯熱茶，擔憂道：“殿下，身材可另有些不爽？要不要現在就讓葉神醫給您瞧瞧？”

船伕朝鈴鐺揮揮手，鈴鐺點點頭，小跑著進了船艙，收了傘。船艙裡，言靈兒撐著腦袋望著窗外的大雨，麵無神采，高鴻則閉著眼睛，他現在神采看起來並不太好，神采慘白，嘴唇發青，一副隨時要吐的模樣。

言靈兒住的配房清算的乾清乾淨，屋裡已經點上了檀香，屏風前麵的木桶已經放好了熱水，熱氣騰騰而上。

“不吃，拿下去吧。”言靈兒冷酷道。

“姑蘇城外寒山寺，半夜鐘聲到客船……”言靈兒下認識的吟出了詩句。

帶路的小沙彌朝言靈兒施禮後，笑眯眯道：“娘娘，您可先行沐浴，等會兒直接到大殿，方丈會主持佛事。”

寒山寺佛事鐘響起，言靈兒提著裙子走上門路，進入大殿，身著法衣的方丈已經在殿內等待，他的身後是十八名廟裡的高僧，見到言靈兒，世人雙手合十向她施禮。

言靈兒昂首望著寒山寺，姑蘇城，寒山寺，千年古刹，時候對它來講，不過是彈指一揮間。麵前的寒山寺比她之前去過的，少了一份滄桑，多了一分清幽，印在煙雨昏黃中，複原了它本來的模樣。

齊雲有些躊躇齊元奉告他的那些話，該不該講給高鴻聽。

下了馬車上了船，船伕搖著烏篷船緩緩前行，天氣俄然變暗，鈴鐺昂首望天，大朵大朵的烏雲遮住了太陽，空中響起一聲悶雷，一場暴雨在所不免。

“蜜斯，您嘀咕甚麼呢？我們也出來吧。”鈴鐺上前一步，攙著言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