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逐步遠去的顯肅皇後,趙桓不由喜上眉梢,固然這個母親暴虐狠辣了些,但對他的豪情,卻深沉竭誠。
在前朝殺伐的時候,多麼凶悍?但每次隻要靠近仁明殿,便屏住呼吸,目不斜視,恐怕看到甚麼驚悚之物。
至於其他兄弟,乃至當今陛下,對趙桓而言,皆是陌路人。
香蘭用心使壞,伸手一指不遠處的花圃:“王爺,您看那是甚麼。”
“不過話說返來,香蘭姐姐,這內園是不是倒黴了點?”
就在這時,趙桓再次被香蘭拽住。
這份害怕,除了母子乾係以外,天然還和顯肅皇後的行事做派有關。
“本宮冇說不讓你殺,但要重視體例體例,莫要落人把柄。”
“此人一多,衝突就多,嬪妃們之間鬨了衝突,隻能把氣撒在侍女身上。”
清冷的嗓音,與四周豔如鮮血般的花圃,顯得格格不入。
鬼曉得,內園裡究竟埋了多少具屍身,也許此時趙桓腳底下,就有堆砌的枯骨。
看似鮮敞亮麗,實則皆是薄命人。
固然趙桓的生母顯恭皇後,早已經歸天,但現在,趙桓卻再次感遭到了“激烈”的母愛。
“先讓香蘭帶你在內園轉上一圈。”
“皇後殿下雖殺伐果斷,但並不弑殺,這薔薇園裡的屍身,有一大半,都是從彆處運來的。”
“後宮就這麼大,人卻那麼多,彆說侍女寺人,就連嬪妃們,都要七八人,擠在一個屋簷下。”
“當眾濫殺朝廷命官,此乃大忌,此次你運氣好,不代表次次都能滿身而退。”
顯肅皇後,不但是趙桓的養母,更是這世上獨一的親人了。
“兒敬母,乃是天經地義。”
“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定王,竟然也有噤若寒蟬的時候。”
顯肅皇後眼睛裡閃過一抹恨鐵不成鋼。
“這叫尊敬!”
除此以外,那些抱病的,或是犯了罪的,全都被清理出宮,天然不會留下倒黴。
趙桓殺人,最起碼還講事理,隻殺該殺之人。
“隻要把他抓到宗正寺,本宮便可讓他消逝的無影無蹤。”
趙桓算是聽明白了,顯肅皇後這是在替那些“新人”善後。
“如果再有一次,兒臣還是會毫不躊躇的砍了他。”
不乾政,不代表不殺人!
那片花圃上麵的泥土,較著比來剛翻動過,泥土上麵,暴露一個紅色之物,細心一看,竟是一根手指!
趙桓看著那根露在土外的手指,不由歎了口氣:“這也是個不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