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謝,舉手之勞,不敷掛齒!”沈妍剛要開口,薛縱搶先一步道:“隻要那天的曲解,娘子莫要再記恨鄙人便是。”
但那又如何?
“沈娘子或許不熟諳鄙人,但鄙人對沈娘子卻已經傾……敬慕已久。”
而一旁的沈妍卻眉頭微蹙,神采也微微有些竄改,看著遠去趙宗輔的背景,再看看麵帶淺笑的薛縱,心中不由生出歉意來。
兩人都不說話,隻是看著湖畔石桌上的筆墨紙硯,等著貴公子提筆,現在的局麵能夠算得上勝券在手了。
金明池畔,紫衣飄飄的沈妍也一樣看到了薛縱。
“請!”錦衣貴公子招招手,隨即便有禁軍將士取來筆墨紙硯。
但錦衣貴公子們卻聽出了彆樣的意味,本來還想質疑沈妍信口扯談名字,但現在究竟彷彿顯而易見――薛縱和沈妍真的熟諳,與其外祖李迪彷彿也非常熟稔,說不定乾係還算得上密切。
“這有何難?”為首的貴公子彷彿非常自傲,笑道:“這位小哥既得沈娘子這般看中,想必才學不凡,先露一手讓我們拜讀,本公子隨後獻醜如何?”
“好啊!”薛縱本來無疑參與,但既然出頭為美女幫手,就少不得要操心吃力。
為首的錦衣公子看過薛縱的作品後,神采微變,拱手道:“中間高文,趙宗輔自愧不如,本日臨時彆過,後會有期。”
兩人都冇有在乎,禁軍將士拿走筆墨紙硯的同時,趁便帶走了薛縱那張略微有些草率的作品,送去了臨水殿。
為首男人說話笑語相答,傾慕與敬慕二字偶然或決計的口誤,某種程度上透露他的用心。
薛縱心中暗笑,輕聲道:“認不熟諳你說了不算,得問問沈娘子。”
沈妍回身,仍舊朝著本來的方向走去,剛好碰到盯著他,向她劈麵走來的薛縱。
“薛……”
與氣質崇高,彷彿仙子般的沈妍相提並論,彷彿相差甚遠,如許的兩小我如何能夠熟諳呢?
“沈娘子,幸會!”
前有狼,後有虎,沈妍正覺難堪時,卻冇想到劈麵走來“色/狼”薛縱開口替他得救。
“誰要謝你啊?哼!”沈妍聞聲,想起難堪舊事,再遐想到薛縱作品中的幾個字眼,頓時一臉嗔怒。
更何況沈妍如許的絕色美人不睬會他們這些貴公子,卻與一個平常少年如此熟稔密切,心中妒忌心頓時升騰。
薛縱淡淡一笑,也不客氣,上前提筆,用不敢恭維的筆跡寫道:
怎得東君長為主,把綠鬢紅顏,一時留住?才子唱、《金衣》莫惜,才子倒、玉山休訴。況春來、倍覺悲傷,念故日情多,新年愁苦。縱寶馬嘶風,塵凡拂麵,也則尋芳歸去。
薛縱落筆,一旁的沈妍頓時麵前一亮,明顯剛纔的冒然之舉勝利了,且成果超乎設想的好。
“這……”
見到這個讓她恨得咬牙切齒的仇人,她本能地想要避開,畢竟那日的回想彷彿有點不鎮靜。
但是當她轉過身的時候,幾位衣衫富麗的貴公子剛好搖著摺扇,劈麵而來。
“唉,四哥你如何走了?不過幾個是非句罷了,以四哥的才學……”驚詫的紈絝趕緊跟上去,非常不解,且邊走邊說道:“薛縱?好熟諳的名字,彷彿在那裡聽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