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唐朝七絕聖手王少伯詩雲:秦時明月漢時關,萬裡長征人未還,但使龍城飛將在,不叫胡馬度陰山。這詩中的龍城飛將便是那漢時鎮守龍城的飛將軍李廣是也!是以這對比倒有些過了。”蕊娘輕言慢語,引經據典,娓娓道來。
“此事了了,你可在城內多逗留幾日,自從你跟從了某,這些光陰也夠忙的。現在你掌管內庫,本身去領些銀子,某畫個押,也算是對你賠償一些罷!”
綠珠最和她合得來,隻得惠娘一出口,必然是要來擁戴的,也是顯得興趣盎然。隻要蕊娘抿著嘴兒笑,不時用手帕兒在手中絞來絞去。
“已然送出了鄭家莊,隻說是要看望遠房親戚!”吳之敏忙道,“也是成忠郎仁厚,把與了他很多銀子,充足他衣食無憂了!”
“這個要問你家二孃了!”惠娘轉過甚看了一眼一旁含笑的蕊娘。
更有那夙來瞧不起武夫的讀書人,也替鄭屠歌功頌德起來。提及來也不過是因鄭屠救過他等的性命,且又對盜窟能人深惡痛絕,故此鄭屠適逢其會,在仕林中也很有職位。內心更加的在乎起自家的老爹起來,日裡在坊間茶肆街頭聽得鄭屠的事兒多了,內心也更加的想要見到他,便是閉了眼兒,便彷彿真如在麵前普通。本日所幸來了,卻又要假裝文雅渾不在乎的模樣,想來恁地煩惱。
“那是誰?”鄭屠不懷美意的瞪著惠娘並蕊娘。
“看來便是你了!”鄭屠嘿然笑著,然後伏低了身子在惠娘耳邊道,“官人俺有解春的良藥,要不要夜裡試一試?”
蕊娘也忍不住掩著嘴兒笑起來,停了一回才笑道:“倒也不怪她冇見地,隻是這寫詩的人冇見地罷了。飛將軍勇則勇矣,隻是他乃是拒胡人於陰山,而官人不過是剿滅山賊,對比便錯了。也不知他如何寫出來的,牽強附會罷了!”
“甚麼‘初出勇交戰,龍城飛將還’,也不知這詩寫得如何呢?”綠珠接過話頭,嘻嘻的笑著,臉上對勁之色瀰漫。
恰好那綠環端著茶來,聽得廳裡這般說話,不由頓時站住了,這般話聽在內心,卻更加挑逗起慌亂的心機來,一發不成清算了!
綠珠忙忙搖手道:“不是我,不是我!”
“那老夫可安設好了?”鄭屠吃了一口茶,問道。
惠娘這才覺悟過來,看一眼那綠環,臉兒緋紅,怔怔的斜著眼睛在鄭屠身上亂轉入迷呢。不由心中暗自叫苦,卻又忍不住伸出蒲團扇子,拍了一下綠環的頭兒,笑罵道:“小妮子在思春呢,冇事想得臉兒這般的紅,還不去替你爹端茶來吃!”
惠娘也眼中閃著光,等候的看著蕊娘。
鄭屠頓時哈哈大笑起來道:“不招認,倒也不是冇得體例,今晚我替你們三個解了春意就是!”
“隻說是個舉子!”惠娘笑著,又叮嚀綠環道,“起替你爹泡茶來!”
綠環小丫頭抿嘴兒一笑,這才輕移蓮步,朝著大娘天井而去。鄭屠看得不由啞然發笑。這丫頭約莫是想表示的婉約一些,故作淑女姿勢,看她那移步的模樣,顯見得是故意學了的,她先前也未曾做出這般的神態來。
鄭屠笑了笑道:“這事犒賞與你的,儘管支取就是!哪個敢說閒話?”
“倒是無人敢說閒話。現在成忠郎之名,不說鄭家莊,便是渭州城也鼓吹出了偌大的好名聲!隻是――”吳之敏頓了頓笑道,“鄙人曉得成忠郎恰是需求銀錢的時候,是以可先記下來,今後待成忠郎更加發財了,再支取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