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事伏貼,直到了立秋那天,鄭屠叮嚀早早的備了車,又叫了綠釧與兩個小廝並一個趕車的蒼頭伴隨蕊娘出門。
那兵士目睹鄭屠如此氣盛,不敢擔擱,忙將城門翻開。鄭屠叫道:“那些踏青的,但是望東麵而去了?”
便聽得有小廝來報導:“老爹,李大官人來了!”
惠娘一聽此話,不由白眼瞧了他一瞧,嗔言道:“便隻是虧欠了她麼?我也是個明淨的身子,被官人侵犯了,卻如何賠償我?”
“休得拿言語激我!”王當一麵說,一麵裡四下尋那可用的兵器,卻隻捏住了一根哨棒。當下使了一個旗鼓,死死瞪著二人。
“兄弟,這廝識不得好歹,莫若一刀砍成兩截,扔到河裡餵了望八罷!”另一男人摘了範陽氈笠,暴露虯髯的臉龐,端的好一個威武的豪傑。但見他將那腰刀拔了出來,使了個架式,口中叫道,“兀那廝漢,恁地這般不適好歹,灑家兄弟也是為了你著想,你卻不買情麵。”
第二十三章一騎一刀東麵去
那虯髯男人也哈哈大笑道:“早這般說,灑家如何還要動刀?”一麵說,一麵收了刀,走了疇昔,拍了拍王當的肩膀道,“隻是灑家也不是不信你。現在你簽了這個借券,統統便好說話!”說著遞疇昔一張左券。
鄭屠知她所指,不由點頭道:“也罷,之前也是俺虐待了她,現在還她一個自在的身子,也算是賠償了!”
那鄭屠憑著一股血氣,儘管催頓時前,待到了城門口,早有守城的兵士見了,大聲唱喏道:“鄭大官人慾要何往?”
王鐺鐺下再不遊移,便畫了押,將那銀子拿了,這纔開口道:“既如此,好叫兩位哥哥曉得,若要那鄭屠束手,隻需如此這般!”一麵說,一麵對著兩人附耳低聲言語。
過得兩日,城東的街道權勢已經整合完成,鄭屠原覺得過山虎王當必放心有不甘,要跳出來鬨騰一番,卻不知那廝便如鑽洞的老鼠,一發的躲在家裡,這倒是省了鄭屠的心機,雖有些驚奇,倒也不擔憂那胡鬨出甚麼來。
“倒是何事?”
那李響忙忙的跟了去,在身後叫道:“如何便是禍事了?”
“你這廝,休要拉我入夥,我明淨人,如何肯與你做了一夥?”王鐺鐺下跳將起來,吃緊的就要望外走,卻吃王彪火伴攔住了來路。
王彪一聽大喜道:“倒是多麼機會,快快說來!”
“恰是——”一語剛落,便聽得那馬嘶叫一聲,馬蹄揚了一陣灰塵,望東麵飛奔而去,隻見那一人一馬轉眼便消逝在東麵官道之上。
“恰是!”王彪在一旁幫腔,嘿嘿笑道,“如果這般,你也無妨將俺等二人告密了,俺等也不攔你,你也將你家老婆一併送與那鄭屠,好做個投名狀。”
“恰是借了銀子,有道是:有借有還再借不難。現在俺等便是還銀子的!”那虯髯男人從懷中摸出一包銀子,扔在地上道,“此乃五百兩,你收起來吧!”
且不說王當悔怨難當,那虯髯男人並李響自去籌辦不提。隻說這渭州城文人士子,才女才子倒要在立秋之時做一個踏青的盛事,受邀的,天然諸事籌辦。便是蕊娘也少不得薄施脂粉,打扮了一番。又叫惠娘瞧了瞧,那惠娘天然無不該允。
這一日倒也無事。目睹得過了日中,日頭垂垂的有些大起來。鄭屠坐於那後院樹蔭下乘涼,正要喚丫頭捧些茶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