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承貴一愣,隨即道:“殺了人,迴避官司。”
世人方纔散了。宋承貴自留下季玉,去了偏廳不提。卻說魯智深等人,出了廳事,便叫道:“灑家隻道入了盜窟,便是天王老子也管不得灑家了,哪知另有這般的肮臟事情。端的讓人好不鬨心,不如一起吃酒歡愉。”
“不過交友江湖豪傑,強大盜窟,立名立萬罷了!”
“其他諸位兄弟如何?”宋承貴看顧了一眼大廳內。
史通義說的油滑,宋承貴如何看不出來,他乾咳了一聲,便又對著那季玉道:“六弟,你夙來最有主張,且說出你的一番設法來。”
“以後又如何?”
那史通義早有報效朝廷之心,聽聞此言,不由心中暗喜,卻又不露聲色,隻恐惹得諸位兄弟反麵,但見著石仲也說了,魯智深也不得反對,此時也便不儲存,站起家來,衝宋承貴道:“現在夏人對渭州虎視眈眈,朝廷又是用人之際,又有鄭哥哥作保,如何不能吃朝廷招安了?大丈夫當建功立業,如此方能不負平生。隻是如何措置,還要憑宋哥哥做主,俺等自是無不該命就是。”
季玉微微一笑道:“現在那小種相公發憤攻打盜窟,此事定然是不成逆為。故此哥哥少不得要與小種相公兵刃相見。那小種相公乃是忠良以後,如果哥哥與之為戰,隻怕是天下豪傑都要不恥哥哥所謂,即便是哥哥發憤替天行道,隻怕也要落個宵小小人的名頭。如果哥哥受了招安,在小種相公下做的官職,目睹得夏人來襲,此便是哥哥建功機會,立名天下,指日可待。如此哥哥還要犯愁麼?一來可全了哥哥顧及兄弟交誼的名聲,二來可成全了哥哥累世之功名基業。”
“如此且無妨試剖析一二。”季玉點頭道,“如果不招安,又待如何,如果招安卻又如何。”
宋承貴神采難堪,又轉頭對其他兄弟道:“諸位兄弟,現在三弟提出這個彆例,到底如何,還要商討,也好阿誰準數答覆。”
“這個——”忽地那坐在上首的宋承貴插言道,“如果能保全的諸位兄弟,又是自家兄弟,誰做的首位,又有甚麼乾係?”
“招安?”魯智深不由哈哈大笑起來,“灑家自從跟從小種經略相公,好歹也是個官兒,自從走出了渭州府,倒也從無想過另有朝一日能做回這官兒的。”
“俺等天然免得!”史通義點頭道,“現在鄭哥哥為俺等兄弟,討了這條前程,俺等如何要孤負了?隻是不曉得宋哥哥如何措置了!”
“天然不會攻打俺等!”史通義道,“隻是鄭哥哥不打,那小種相公卻要令人來打。隻是鄭哥哥處境難堪,天然也會曲解俺等要孤負他一片美意了。”
武二忙站起家叉手道:“天然免得!”
季玉點頭,沉吟了半晌方纔道:“如此,我便試為道來。”
“這個天然免得!”石仲也耐不住性子。
當下便拉了史通義、武二一起,尋了個隔間,叫嘍囉們端來酒食,幾小我做了一處,各自使大碗曬滿了酒,魯智深隻道了一聲“請!”便將那大碗舉起,一氣兒灌將下去,又用袖子抹了嘴,暢快道:“還是如此吃酒歡愉!”
武二說出這個詞來,頓時驚住了統統人。頓時廳中寂然,誰也不說話了。武二也不急,隻是看著眾頭領,靜候他等答覆。
“說的是!”石仲也吃了一碗,其他大家也吃了一碗,方纔停了下來,用手抓了大塊肉來吃。那史通義方纔問武二道:“鄭哥哥何時解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