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承諾一聲，便要去，卻被鄭屠叫住道：“且慢！”

“他不過是順勢而為罷了，你也不必介懷。倒是他這一身技藝，便是我這軍中，也隻怕冇得幾個能及得上他的。”

衙內笑罵一句道：“賊入娘，我幾時拖著這個包裹來的？看來也甚是沉重，且翻開瞧瞧是些甚麼東西？想來這老翰林送我的些禮品！”

小廝聽了，忙將包裹放在地上，散開了，俄然就感覺麵前一亮，忽又將包裹緊緊抱了，對著衙內驚道：“白花花的銀子，衙內，隻怕有三兩百兩呢！”

“我如何有這個包裹？”衙內吃醉了酒，就問道。

種師道不由嘲笑一聲道：“還不到機會。如果哪日西夏人來襲，便是這能人授首之時。當時候，我豈能容忍與遼人相爭之時，另有能人掣肘？”

衙內如何敢犟嘴，心中惴惴不安，早知吃酒誤事，現在公然受教了，倉猝喚了小廝將馬牽了去，本身溜回了房中，又喚來丫頭端水遞茶，吃了一些，洗了臉，方纔復甦過來。也不敢擔擱，一起兒小跑，望種相公書房而去。

“這些光陰，你倒也威風，全部渭州城內，也傳遍了你的大名，想必本身也是有些對勁不成？”種師道待衙內惶惑不安的坐定了，方纔冷著麵孔道。

“你這廝真真是胡塗。”種師道不由皺起眉頭喝道，“此便是你多不如鄭屠之處。那鄭屠雖退了能人，卻也曉得，本身身份不過操刀賣肉的屠夫，那些名流才子如何甘心要認他做個拯救仇人？雖一時相安無事，過後卻定然有人要生出事來，這也是他承擔不起的。倒是你，倒是讓那些人無話可說，一來既能施恩於那些名流女子，顯現美意，又不教他等對一個屠夫戴德戴德，龐大歡樂。二來又好交友與你，將這偌大的功績讓與你，你豈能不施恩於他？”

“天然是要剿除了那股能人，朗朗乾坤之下，竟然到了渭州城下挑釁，卻不是駁了父親的麪皮？且渭州城渾家人自危，天然也要安撫民氣纔是要道！”衙內忙點頭道。

衙內遊移了一回，方纔道：“乃是名號喚作鎮關西的鄭屠。全然不是孩兒的功績！”

“不敢，父親坐鎮渭州，那些人纔來阿諛，孩兒不過是貪了父親的恩德罷了！”衙內道也曉得如何應對，隻是這話說的有些虛了，心中略有不安。

“父親為何不將他招入軍中？卻叫那周知州搶了先，許了他一個都頭！”

小廝忙答道：“倒是那老翰林府中送出來的，隻說是衙內的，小人不敢不接，便拿在手裡。難不成不是衙內的？”

第三十一章後果結果有考慮

這幾日，種溪名揚渭州城，行在城中，常日裡湊趣阿諛的，更加殷勤；來往未幾的，也過來搭話，便是那城西頭告老了的曾老翰林，也邀他去，隻說是與子孫輩瞧瞧，也好有樣學樣。這曾翰林便是種師道見了，也不敢大聲言語的人，天然是讓種溪倍感燦爛。

“這便是了。與那鄭屠相較，你這廝倒是差了很多。”種師道緩緩道，“那鄭屠也是個曉事的，將功績讓與你。”

種師道不由點頭笑道：“你這廝，儘管揀好聽的。你常日冇得很多事，也多與那鄭屠來往，他名號叫做鎮關西，口氣恁地大了些，我倒是想有這般的一個名號，卻叫他占了先。”

衙內忙點頭。

種師道點頭道：“你這廝常日裡讀書，也無甚用處。如果要剿除這股能人，端的是易如翻掌，隻是這渭州城久無戰事，大家居安不思危，久而久之，民氣渙散，不耐戰也。如果那西夏人前來攻城，隻怕全城人等，全無鬥誌。再說，這裡如有匪患，那朝廷的軍需、衙門裡的供應倒是一日也少不得，匪患越是強勢，那平常供應，還不是任我開口取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