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悄悄啐了一口道:“爹爹儘管諷刺。女兒年紀尚幼,不必焦急婚配,甘心奉養爹爹。”
回到府上的時候,也已然沉了下來。蕊娘早已安息了,綠珠打熬不過,在內庭裡打打盹,吃惠娘叫去,心不甘情不肯的睡去了。隻留得惠娘在此等待鄭屠。
周知州聽聞,心下已然瞭然,這廝隻怕是來討差使的。現在得了一個承信郎,隻怕還不滿足,是以便道:“所慮甚是,隻是你如何堆積人手?”
“月娘?”鄭屠沉吟,莫不是那日秋遊之時,吃俺救了的周知州女兒?想到此節不由笑道:“公然是個才貌雙全的女子。端的生得好邊幅!”
“是!”月娘福了一禮,緩緩的退去,隻是內心另有些波瀾翻滾。
鄭屠點頭,吃了一碗。但見惠娘坐在火盆中間,臉兒吃那盆裡的火映照著,豔如桃花,煞是都雅,不由悄悄握住她的手道:“謝你了!”
父女倆正說話間,便聽得婢女來報,隻說承信郎鄭屠來拜訪,納了帖子。周知州看了,不由笑道:“倒是個知情識相的人。見一見也罷,且先帶到前廳奉茶!”
月娘本來有些對勁,卻不想父親一口便否定了,不由嬌嗔道:“爹爹不公允,難不成如爹爹普通做得那些詩詞便是好的?甚麼‘山中無光陰,壺中有乾坤’便是好句?老氣橫秋,莫若‘初雪遠山遮青黛,誰家眉頭,輕鎖離愁’清爽委宛之妙。”
待小廝下去,鄭屠揭開那盒子,裡頭暴露白花花的銀子。周知州一驚道:“何必如此,何必如此。不過是平職變更!”
“女子有纔有貌,未免心高氣傲一些,俺等不過是杞人憂天,當不得數的。”鄭屠說罷,點頭而笑。當下在四周巡查了一番,也冇有甚麼事情,待周知州並同僚散了,便交卸了差使,徑直往家裡去。
陳都頭笑道:“這月娘矜持才學,普通人不肯等閒相與,故此還未曾許了人家。本來那種相公家的衙內,也曾要與之相與,何如春季詩會以後,便不再來往,想必是冇有看上眼了。”
周知州點頭笑道:“這渭州城尋不到夫婿倒也罷了,畢竟是邊沿之城,苦寒之地,等隨我一同去了海州,可替你尋一門好婚事!”
“胡塗,那日你不也曾見過?如何還要盜偷窺測與人?鼓吹出去,隻怕嫁不了人家了!”周知州不由點頭責備道,“恁地大膽了些,哪像個女兒家行事。”
第五十六章雪夜送禮謀將來
兩人說了一回,鄭屠拜謝拜彆。周知州不由點頭而笑。正要去後堂,卻見旁裡閃出一小我影,駭然一條,細心看時,乃是月娘,不由歎道:“卻不是看到了麼?此人與是慣走門路的人,倒尋得好乾係,若不是救得你性命,那肯等閒與他這很多!”
“官人返來了,奴家親手熬製的燕窩粥,在廚房裡熱著,這便叫了人乘了奉上來。”惠娘說著,叮嚀丫頭,將熱的燕窩粥端了上來。
鄭屠忙點頭道:“知州說得有理。隻是現在鄙人在渭州城也有些財產,如果夏人來攻,隻怕難以保全。鄙人即便有八百社兵,隻怕無濟於事。如果再多些人手,憑鄙人的技藝,倒也不懼!”
“卻不是混鬨!”
周知州一愣,那裡防備月娘如此一番言語,到處保護之情,顯而易見,不由點頭苦笑道:“癡兒,莫不是那廝救過你的性命,是以為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