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邊宮女撩開紗帳，將他的椅子抬出來放在軟榻中間。杜文浩告罪以後坐下，望舌診脈，沉吟半晌，起家拱手道：“娘娘，遵循太病院的端方，微臣得歸去與太病院同仁會診以後，再行下方。”

想必是煩悶成疾，皇太後固然是皇上的母親，但看模樣也不過三十來歲，這麼年青就守了寡，也真夠不幸的，躬身問：“娘娘經行疼痛前後，有何症狀？”

兩人跟著晴兒和那小宮女來到皇後的隆佑宮，徑直入裡，來到正堂。

皇太後道：“這賜給你了，你替哀家止了這白蟻噬骨般的疼痛，解了哀家一大痛苦，哀家很歡暢，等你治好哀家的病了，哀家另有犒賞。”

“昨日奴婢說錯了話，大人冇有奉告娘娘，使奴婢免了懲罰，奴婢感激涕零！”

“多謝娘娘嘉獎，不過，鍼灸止痛隻是臨時的，要想根治，還得用湯藥才行。以是，明天特來給娘娘詳細診察一下病症。娘娘這病甚麼時候開端的？”

杜文浩倉猝躬身見禮：“太病院院判杜文浩，拜見皇太後孃娘。”夏九婆也跟著見禮。

杜文浩兩手虛空攙扶，道：“這不算甚麼的，快起來吧，你們娘娘在嗎？”

杜文浩嚇了一跳，他現在聽到進賬侍醫，就想起太皇太後的狡計，莫非這皇太後也有甚麼狡計不成？不過皇太後也冇讓屋裡宮女和寺人們遁藏，應當不會像太皇太後那樣來一招請君入甕。忙起家躬身承諾。

杜文浩奇道：“我對你有甚麼恩德了？”

皇太後道：“杜大人，多謝你替哀家把經行腹痛治好了，哀家很歡暢。你的醫術很好啊。”

皇太後點頭道：“你能幫哀家止痛，哀家就已經放心了，如何根治，也不必過分焦急，太病院那些太醫都治了這麼些年了，都冇治好，哀家也不會苛求你馬上便治好哀家這病的。隻要痛時能止住，就已經大功一件了。”

杜文浩拱手道：“皇太後被這痛經摺磨這麼些年，不能治癒，真是我輩的瀆職，常常想起，令人汗顏。臣等必然經心極力，替娘娘將這痛經根治了，讓娘娘再不消為這事心驚。”

杜文浩躬身道：“微臣愧不敢當。這都是娘娘洪福。”

“那好。不過你先等等！”皇太後轉臉瞧了一眼貼身宮女含玉。含玉點頭，小碎步進了後堂，旋即出來，手裡已捧著一個鑲金嵌翠的長形白玉匣，站在杜文浩中間。

跟皇後孃娘那邊佈局差未幾，也是一道烏黑的紗帳，從上而下將正廳隔成兩半。紗帳前麵暖閣之上一張軟榻，坐著一個貴婦，看身形恰是皇太後。

杜文浩謹慎翼翼捧著皇太後犒賞的白玉匣，發展著到了門口，這纔回身出了正廳，帶著夏九婆出來皇太後的寶慈宮。

“微臣奉旨後宮侍醫，這是微臣分內之事，太後孃娘身材安康，也是臣等的福分。不過，還是那句話，鍼灸止痛，治本不治本，治本還得辨證以後投以湯藥。”

杜文浩低聲問：“如何，又挨娘娘打了？”

“如此最好不過了。嗬嗬”皇太後展顏笑道，“那就勞煩杜大人施治吧。”

宮女含玉倉猝搬來一張凳子給杜文浩坐下。夏九婆站在他身後，垂首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