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中間的侯師爺悄悄咳嗽。

莊知縣點點頭：“你擂鼓鳴冤，狀告何人？所為何故？”

“哦……，有事理！但是，來之前，主簿廖大人三番五次登門拜訪，對本官說這杜文浩庸醫故殺人，為害一方，不成輕饒，定要狠狠治治他！”莊知縣聲音更低了，含混續道：“他說這話，‘分量’不輕的哦！”

杜文浩額頭見汗，還冇等說理，就挨板子，這可冤到家了。剛纔出去的時候他就想到這個題目了，但是，在當代社會冇有下跪叩首的風俗，加上本身本來就冇有錯，還要跪下叩首，心頭感覺憋氣和委曲，正躊躇間，許四海已經揪住這個題目發難了。固然本身在當代社會有醫科大學的文憑，算起來也相稱於秀才了，可那玩意現在也不能說，杜文浩隻好深深一禮：“小人……，小人冇有功名……”

林青黛低聲道：“堂上這位就是本縣知縣莊迥謀莊大人，中間那乾癟的幕僚，是縣太爺的師爺，姓侯。”

“傳上堂來！”

杜文浩撩衣袍走上月台，來到堂前，拱手道：“小人杜文浩，見過知縣大人！”

“威――武――！”大堂兩邊皂隸手持紅黑水火棍，杵地有聲，一起吼道。

侯師爺當然曉得這分量指的就是賄賂，微微一笑：“東翁，事情冇這麼簡樸！龐大人與廖大人二虎相爭，明裡暗裡由來已久，這杜先生隻是他們相鬥的一枚棋子罷了！個種盤曲，並非廖大人和這許四海所說，東翁自當明察，以不傷同衙和藹為好！”

“兩弊相衡取其輕，兩利相權取其重，劉捕快是抓捕賊寇負傷，本案爭議的就是這件事，杜大夫是為救治這劉捕快被告到衙門，捕快們對此很有微詞，龐縣尉也絕對不會坐視。又傳聞這杜大夫醫術當真有些花樣，是否真是庸醫故殺人，還得審了看。特彆是，前些日子龐縣尉率捕快擊斃逃竄到我縣的數名賊寇，建功甚偉，據悉上頭對他非常賞識，有提攜之意，將來變數尚未可知，故一動不如一靜！東翁切不成因小失大啊！”

林青黛回身叮嚀道：“英子，你快去叫霏兒姐和雨琴蜜斯，讓她們來衙門。吳聰和老王頭、王嬸你們留下顧問劉捕快，有甚麼變故，當即來衙門奉告我們！傻胖跟我們陪杜先生去衙門實際！”

“為何？”莊知縣也是低低的聲音問。

許四海抱拳拱手：“大人，門生和苦主張老夫、吳氏是被告！門生乃前科舉人，按例不需下跪。”

“龐縣尉的老母已經做主，將龐縣尉的三女兒龐雨琴許給他了，他就是龐縣尉將來的半子快婿，打狗還得看仆人，東翁打了他，不就是打龐縣尉的臉嗎？”

按事理，師爺作為縣太爺私家雇傭的幕僚，是不能出到堂外來的，隻能在堂後聽審，不過有的縣太爺冇主張，常常聽師爺的指導，嫌老是跑後堂費事，便乾脆叫他站在一旁聽審，隨時指導。歸正縣裡縣太老爺最大，誰也不會說甚麼。

人群中嗡嗡的低語聲很快安靜了下來。

“哦……，有事理！”莊知縣捋著稀稀落落的幾縷斑白髯毛，恍然大悟，“那此案該如何體味？”

“啪！”驚堂木一拍，莊知縣喝道：“大膽！既然冇有功名，見了本官竟然不跪，來人！拖下堂去重打二十大板！”伸手去抓簽筒裡的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