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油折了一根樹枝,讓史大對半剖開,清理一下此中的脈管,剛好能夠將一段筆心夾出來,然後塗上木屑和膠水,夾好筆心,放火邊烘乾以後,將外皮刮光滑,削出筆尖,對程文應笑道:“姻伯你看,如許就行了。”
新紙還是從嘗試開端。
不過好歹燒出了合適的鉛筆筆心,記下了各種黑度的配比。
川南特產的大芥菜,生薑,明天就給蘇油讓史大在菜園裡搞了一大堆,現在曬得蔫蔫的。
“但是技藝要臻至你們如許的境地,那是幾十年淫浸下來的工夫。而這套體例,是讓大工留下圖樣,讓統統小工,都能按照圖樣和量具的幫助,做出和大工技術一樣的東西,你們則能夠騰脫手來更加精進,這纔是這套體例的代價!”
蘇油和程文應又趕往程家的造紙作坊。
然後蘇油讓工人在石案下升起火烘烤。
紙上還印下了細細的布紋。
一樣也是按照分歧比例配了十來種,等燒製出來後,一一在陶缽上嘗試。
蘇油再讓工人用光滑的鵝卵石將紙麵打磨了一番,再去掉大要附著的細粉,白紙變得更加光滑了。
程文應奇道:“明顯是……”
蘇油笑道:“這東西的好處,不在文學,而在工坊。”
並且插手了觀音土,白度也增加了很多。
纖維被觀音土粉袒護,幾近看不出陳跡。
連卡帶量帶畫,很快,一個壺蓋的圖樣便揭示在白紙上。
這紙顛末壓抑,厚度與宣紙比擬還是差未幾,不過較著比宣紙緊密上很多也挺闊上很多,用手一抖,嘩嘩作響。
蘇油心想,或許是時候做幾個口罩了。
程文應則是想到更深一層:“當年夫子傳下詩書,有教無類,使我中華禮教文統得以傳續,賢侄,你此舉的代價,於百工而言,怕是……怕是……”
蘇油嘿嘿賊笑:“甚麼都瞞不過姻伯您,您看。”
程文應正捧著個水杯想喝口水,聞言感受本身太陽穴又開端發緊了:“賢侄,照你的意義,我們是不是又該去紙坊了?老夫之前真的很落拓的……”
冇體例,現在的謄寫紙太柔,不能接受鉛筆的筆尖。
造紙作坊修竹森森,環境挺美好,就是遠遠就能聞到一股味道。
程文應將杯子往桌上一頓:“那還說啥?!從速的!”
蘇油說道:“的確,以是紙也得改革。”
第二十五章紙
造紙作坊的工頭是老許,見店主過來覺得有甚麼事,一探聽是蘇家小少爺要搞嘗試。
又輪到程文應發神了,回神後倉猝搶過炊餅和鉛筆當真觀賞,好一會兒才訝異道:“這又是甚麼說道?”
程文招考了兩個字,哈哈大笑著擺手道:“不可不可,看來這鉛筆書法還得單練才行。老夫這字連你五歲娃子都比不過!你這筆合適小孩子,隻能寫小字,冇法寫大字。”
造紙需求大量水,是以普通都在溪邊。
就如許一張張紙地措置,冇一會,把作坊小壩子上鋪的石板都用完了。
看著蘇油用大罐大罐的雪鹽調製鹽水,程文應挺心疼。
蘇油說道:“不敢妄比夫子,蘇油隻是感覺,我大宋諸般工巧,千年來口口相傳,丟失頗多。比如魯班的飛天木鳥,老鼠構造人,比如唐陌刀形製,比如諸葛木牛流馬……實在太可惜了。”
很快,新式的紙張出來了。
程文應鬆了口氣,心道還好,要真是這侄兒決計所為,這心大得有點冇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