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我要你嫁到嚴家的！”徐素敏強辯道：“滿是祖父的意義，我不過是傳個話罷了，莫非我能當家作主？我若能當家作主……”

陳嵐跟冇聞聲徐素敏的吼怒一樣，製住她，把她推到一張雕漆椅上坐下；把阿遲挽救出來，扶到鋪著皮褥子的小炕上，“夫人，您安息半晌。”一邊說話，一邊不滿的看了阿遲兩眼。看吧看吧，我說早脫手，您不讓，這可好，差點兒被個瘋子打了。您如果然被打到臉上……我另有臉見人麼。

冇錯，如許確切會獲咎人，那又如何了？青陽不過是先帝妃妾所出，又不是皇太後親女；定國公府已是日薄西山，族中並冇有天子倚重的大臣。他們，有甚麼不敢獲咎的。

“你好似很享用的模樣。”徐素敏坐在阿遲身邊，淡淡說道。她和阿遲身份一樣，都是出了閣的姑奶奶，故此坐位排在一處。

阿遲舒暢的喝了一口，極好，味道很純粹。陸芸看她沉醉的模樣，頗覺好笑,都已經成了親,怎還是這般孩子氣。阿遲,你這模樣，讓爹孃如何放心呢，恨不得每天跟著你，護著你。

“昨日宮中賜宴，鄧攸竟然去處平北侯敬酒，平北侯說甚麼，他就乖乖的聽甚麼。定國公府那幫人提及這事，說得津津有味。”徐素敏淚如雨下，“我是個傻子！直到昨日，我才明白為甚麼！鄧貴妃和我冇有過節，和徐家素無來往，故此，不是徐家惹上她，不是我惹上她！鄧貴妃在陛上麵前有盛寵，可她居於深宮當中，極少有人能湊趣得上她。跟她有友情的人家，少之又少。鄧攸是鄧貴妃獨一的弟弟，最寵嬖的弟弟，鄧攸對平北侯言聽計從――這還不敷明白麼？徐素華，是你使的壞！我真不懂，你成你的親，你做你的國公夫人，我礙著你甚麼事了，要如此害我？”

徐素敏時而衝動，時而哀傷，時而氣憤，時而苦楚；陳嵐很有任務感的盯著她，偶爾憐憫憐憫她。阿遲安安生生坐在小炕上，徐素敏說過的每一句話，都細諦聽著。

徐素敏神采淒楚，“你現在誌對勁滿，可曉得我過的是甚麼日子？夫婿……是那麼一小我，婆婆隻怪著我，怪我攏不住她兒子。我一輩子都毀了，毀在你手裡！徐素華，我和你同一祖父，是嫡親的堂姐妹，你卻這般害我……”

阿遲淺含笑，“不是我誇口，這門婚事若換了是我，一準兒成不了。家父家母毫不肯為了不獲咎青陽，而等閒把我許出去，家父準會當場表白，‘小女射中不能許配於姓男人，不然便有性命之憂’。”

徐素敏臉白如紙。她和阿遲第一回見麵之時，並不曉得阿遲在南京已和張勱定了親，覺得阿遲會嫁到嚴家做妾，曾親熱又對勁的奉告阿遲，“還冇恭喜mm呢，嚴家是刻薄人家，mm嫁疇昔雖不是正室，也是不差的，莫多想。”

“你廢話！”徐素敏啐了一口，“能不該麼？當著那麼多的人麵提親，徐家若不該，是想獲咎死青陽，獲咎死定國公府？”

“現在，我終究明白，是為甚麼了。”

徐素敏和阿遲一樣是十六七歲的年紀，現在眼中彷彿要噴出火來，整張臉氣憤的將近變了形，看著倒有點嚇人。阿遲皺眉，“請你放開我。”――固然身邊跟著陳嵐，傷害是不會有甚麼傷害，但是麵前這麼一張複仇女神似的麵孔，讓人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