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理不幫親。”張懇站蘇氏一丈開外,壯著膽量頂撞,“四叔、六叔一向不準府裡供應日費,兩位白叟家說有理,家都分過了,各房自有財產,做甚麼還要公中養著?過意不去。”
柔翰笑了笑,叫過來一名管事婆子,“王媽,勞煩您去趟二房,傳國公爺話。”王媽是敏捷人,笑著承諾了,扶著申嬤嬤要走,“恰好跟您一道,咱倆倒能做個伴兒。”
“可,大哥他陣亡了啊……”張懇結結巴巴說道。如果大哥還活著,景象自是大大分歧,可他十幾年已經陣亡,再也活不過來了。人死如燈滅,你老想著“如果大哥還活著”,有個屁用。
“命人抬水來。”太夫人冷冷叮嚀,“我這地被人站臟了,要細細沖刷。”侍女忙承諾了,出去命人抬水。
太夫人才華紅了臉,聽了這話,又氣白了臉。甚麼?一應日費、月例,全數蠲了?張勱你好大膽量,竟比你父親還放肆。
申嬤嬤被揪著個小辮子,冇底氣,忙滿臉陪笑,“女人想是聽岔了,我冇有抱怨朝廷俸祿低意義,半分也冇有!女人,我可不是那胡塗不知事,哪敢平白無端妄議朝廷政事呢,您說是不是?”語氣不知不覺間非常綿軟,已帶了要求之意。
兩個穿紅著綠丫頭哭著出去了,趴地上連連叩首,“太夫人,是申嬤嬤啊,我們如何敢攔?申嬤嬤常日出去,都是不消通報。這兩位媽媽,又是跟申嬤嬤一起。”
張懇佳耦則是吵不成開交。他倆吵很狠惡,如果不是蘇氏還躺床上,那就不是動口題目,必然會上升到脫手程度,變成武力牴觸。
王媽走後,張愈拉著唐氏早早關門安息,被窩裡大笑,“總算比及這一天了!這下子,太夫人定會到族裡鬨,族裡哪有人向著她?看她出醜罷了。”張愈想起太夫人活力、吃鱉,心複鎮靜,唐氏則是掛著產業,“能不能想個彆例,把家分了?我們如有財產手,可比她阿誰老太婆會運營!到時咱家這日子,要有多津潤就有多津潤!”
“話可不是這麼說。”柔翰正色說道:“俸祿是朝廷給,做甚麼差使便領甚麼俸祿,如何會極低呢。嬤嬤是替官員們嫌棄俸祿少麼?魏國公府如許人家,自上至下,謹言慎行,這類話倒是不準說出口。嬤嬤須知,禍從口出。”
“這些年來一向是公中撥月例,現在怎好冒莽撞失改了?”申嬤嬤不敢硬碰硬,陪笑說道:“不如還是吧,既是國公爺貢獻太夫人一片心,也是府內裡子。”
這國公府本來是我!你搶了去還不算,竟連日費、月例這點子小錢也跟我計算起來,張勱你一個大男人,羞也不羞?太夫人一時氣渾身顫栗,說不出話來。
“急甚麼?”張愈笑道:“她都這把年紀了,還能再撐多長時候?便是她活著不分,比及她躺下來,這家也是要分。冇幾年了,耐煩再等等。”
“他們和我們能比麼?”蘇氏恨鐵不成鋼,“他們早就該搬走,我們但是二房,這爵位本是我們!”
王媽既然跑了這一趟,乾脆連張懇、張愈處也親身知會了一聲,“……國公爺說,他有他難處,伯伯們都是通情達理、珍惜長輩之人,想必能諒解他。”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