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芸放下苦衷,跟徐郴閒話幾句家常,洗漱歇下。第二天早上百口人廳中吃早餐,徐述、徐逸小哥兒倆抱怨,“昨晚冇睡好。”房裡睡,當然睡不好啦。還是泛舟水上,命人吹著遲緩婉轉曲子,十裡荷花中熟睡為妙。
徐遜好笑看看兩個小弟弟,功課罷了,又不難,愁眉苦臉做甚麼?阿遲笑咪咪吹牛,“功課有不會,姐姐教你們。”不怕不怕,有教員,還怕學不好?陸芸麵帶淺笑,替兩個小兒子清算好書籃,“阿述,阿逸,功課要留意。”不然你倆明早還要板著小臉抱怨。
徐郴不但把人攆了,還會細細寫封信給親爹徐次輔。殷夫人若垂淚抽泣,徐次輔便會暖和安慰,“主子再好,也大不過主子。既奉侍不好郴兒佳耦,留著做甚麼?”並不向著她。
徐郴對本身寶貝女兒這般有信心,陸芸細心想了想,也覺有理。阿遲常日固然天真爛漫,可若真碰到甚麼非常之事,卻目光靈敏,並不會輕信於人。
阿遲看著娘、侍女,淺笑不語。本身這輩子攤上了一名好媽媽,徐府諸人攤上了一名好當家主母。陸芸持家有方,井井有條,待下人卻一點不嚴苛。鳳凰台徐府,可謂是一個安寧調和誇姣故裡。
如果她是親孃,倒也罷了,徐郴和陸芸隻能含笑伸謝。恰好她是後孃,後孃對繼子能安著甚麼美意了?凡是她送來物件兒,徐郴常常是轉手就另送彆人。凡是她送來侍女、婆子,徐郴是想都不想,尋個不對發配到莊子上,從不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