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涯自來是個沉得住的人，但聞歌不是。因而，她先受不了了，抬開端來，見他臉上倒是冇有甚麼，隻是安靜地看著某一處，似在賞識這林中的隆冬天光。

聞歌的雙眼一亮道，“對了。我們是真正回到了四十多年前，而不是進入了韓錚的夢境，對吧？”

“不曉得。”聞歌輕緩地搖了點頭。

“好了！彆給我儘說些酸話！我們在這兒起碼還得待上一年，乃至更長，莫非不該多擔憂擔憂這個？”聞歌明顯不信賴再說這個話題，叉腰瞪著顧輕涯道。不管他想不想出去，她倒是必然要出去的，以是，對於她來講，這纔是重中之重的事。

聞歌彎了彎唇角，深吸一口氣，儘量徐緩了語氣，道，“有一個對我來講，很首要很首要的人，失落了……三年來，我找遍了我所能找的任那邊所，還去了很多傷害的秘境，但是，卻一無所獲。直到五個月前，有人找到了我，說他手裡有我想要找的那人的線索，他能夠奉告我，但在那之前，我得先為他找到一樣東西。”

顧輕涯冇有答覆，但卻挑起眉來，目光閃閃，望定樹影下半垂眼的女人，那兩扇稠密的眼睫毛，好似斂翅棲息於葉下的胡蝶，輕扇之間，便似在顧輕涯的心底颳起了風，輕柔的，但卻纏綿的，讓人不自發想用指尖挽留，哪怕明知，風，是挽不住，留不下的，但還是那一瞬，卻隻想要義無反顧。

“你是心無掛礙，但我卻不是。我在阿誰天下裡，有牽掛，也有必須歸去的來由。”聞歌黑金色的眼瞳半斂，光影倥傯間，似是隆冬的天光投下的一層雲翳，喧鬨而奧秘。“你不是一向想問，我到底要找的，是甚麼嗎？”

“是虎威軍的虎符？”顧輕涯目光一閃，便已明白。她找靈參，是為了拿到北羌皇陵的輿圖，找鳳銜珠，而找鳳銜珠是為了拿煉魔燈，拿煉魔燈是為了進猛鬼陵，說到底，她做的各種都是為了一個東西，虎威軍的虎符纔是她終究的目標。

聞歌卻不知在斂目想些甚麼，隻是那雙眼，倒是越來越亮，“這麼說，四十多年前，存在的那些世外高人也必定都是實在存在的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