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錚身上的鎧甲亦是血跡斑斑,他抬起眼,掃視著周遭站立著的,所剩無幾的人影,他們哪一個不是如同張勇普通,受了傷?但他們,卻冇有一個畏縮。哪怕身邊的戰友倒下了,隻要他們還能站著,還能揮刀,就不會放棄。
南夏軍與襲陽關守軍早已纏鬥到一處,城樓之上,兩剛正在爭奪軍旗,喊殺之聲震天,滿地伏屍。
蕭旭也不想與他們多費口舌,隨即徒手虛空一抓,手中便已亮了一把兵刃,那似劍似戟,倒是短柄,分三刃,應是他的法器。
這話說得半點兒不客氣,但這位女人一貫率性慣了,倒冇有半點兒出乎人的料想。
襲陽關雖是關隘,但也是個小城,現在,南夏軍猝不及防攻了出去,最受累的,還是無辜的百姓。
蕭旭手中法器一揮,便也迎了上來,兩人眨眼間,便如兩道光影,纏鬥在了一處。
早前,因為韓錚不吝統統代價,先保護百姓撤離的號令,以是,襲陽關守軍中最為精銳的前鋒軍由校尉陳宇帶領,受命至城鄉口,將敵軍堵截在外。
這剩下的殘兵敗將,還在等著他,等著他最後的號令。
剩下的人則由韓錚和張勇帶領,在城內巷戰,與已經進城的敵軍周旋,為百姓撤離爭奪時候。
“既是如此,閒話休提,手底下見真章吧!”
一個渾身是血的兵士從暗巷中衝出,跪倒在了韓錚跟前。
“大人!大人!”俄然,一個血人殺到了跟前。
但是,等了半天,也不見有人回聲,韓錚的心,不由一涼。
南夏軍以他們守軍十倍的兵力來犯,並且,是在有內應替他們開了城門的前提下,襲陽關守軍硬是用血肉之軀鑄了一道城牆,保護著城內百姓先行撤離。
韓錚眸色一驚,而後,神采龐大望向已與蕭旭纏鬥到一處去的聞歌與顧輕涯兩人,萬般思路在心頭,最後隻凝成一句,“大恩不言謝。”拱手深深一揖,他便收回擊,一揮馬鞭,“駕”地一聲,一人一馬,已如同離弦的箭普通,絕塵而去。
南夏軍,那但是整十萬,能撐到現在,已經是極限,乃至是古蹟了。
如許的錚錚鐵骨,如許的忠敬愛國,卻偏被本身人算計,被他們所忠心效力的君主所……背棄。
“韓都尉快些趁隙回襲陽關去吧!蕭旭安排了內應,格殺了你的城門守將,我們來時,南夏軍,已經攻進城門了。”顧輕涯身影如風,飛掠過韓錚身邊時,促聲道。
“作陪到底!”乾脆地扔下一句話,聞歌已腳下一點,紫裙便已蕩起一個標緻的圓弧,她裙下腿互動輕踢,身子便如陀螺普通扭轉如飛,袖中紅線飛出,攜著雷電之力,朝著蕭旭的方向飛射而去。
但是……襲陽關,卻已經是再守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