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歌怔住,而後便是哭笑不得,“我不是這個意義......”
聞歌卻也不跟他辯,隻是乾脆翻身坐了起來,單手撩了撩肩後的長髮,“不會有人像我們那麼不利,闖進陣法裡來吧?”
敢情這貨不過是大要上的謙恭有禮,內裡底子就是個說一不二的大男人?聞歌哼了哼,在內心腹誹,卻不知為何,畢竟不敢罵出聲來。覺磨著她今晚的發起已經被毫不包涵地通盤反對,對話結束,她還是乖乖睡覺的好。撇著嘴角躺下來,合上眼,俄然感覺方纔還躁動不安的心不知在何時竟安靜了下來,就連雲懋的呼嚕聲,彷彿也不再那麼刺耳。是了!她如何忘了,從小,她從身邊人身上學會的就是順其天然,樂天知命,船到橋頭天然直,天塌下來了,還能當被蓋呢!一想通,睡意很快地湧了上來,不消一會兒,聞歌便沉入了黑甜的夢境。
“阿誰聞歌……是不是江湖上傳聞,很會找東西的聞歌?”曲未濃的調子帶著一絲清冷,非常安穩,聽不出起伏,更聽不出情感。但是,走在曲未濃身前不過半步的葉空禪聞言,卻猝然停了步子,隱在暗夜中的麵龐有些恍惚不清,但曲未濃卻彷彿感遭到了甚麼,也跟著停下步子,清冷的調子不改,問道,“可會有題目?”
肯定冇有忽略,顧輕涯將手攏入袖中,堪堪轉過甚來,卻撞入一雙黑金色的眼瞳當中。
聞歌半躺在火堆旁,頭枕在一條手臂上,隔著騰躍的火苗打量他,不知看了多久,隻是在火焰的跳動中,那目光有絲瞧不逼真。
“你想治好雲二怕鬼的弊端?”聞歌想想阿誰光提到鬼字,也能嚇得直顫抖的雲二貨,直感覺顧輕涯是異想天開。
四下裡還是無星無月,萬籟俱寂,風聲蟲鳴亦不聞,一如早前的溫馨,就像方纔的那一幕,也未曾產生普通,不過隻是錯覺。
他之前的行動她可都瞧得一清二楚,他們周遭的樹乾上貼了符咒,百步以內佈告終界,結界以外另有陣法,還真是謹慎謹慎!
顧輕涯微微一怔,轉過甚去看了看方纔布結界的位置,再想起稍早幾人突入彆人陣中的狼狽,忍俊不由地彎彎嘴角,“誰曉得呢?”轉過甚,瞧見聞歌本來想笑,但方纔翹起的嘴角還來不及牽強地彎起,就又生硬著將笑意隱去,顧輕涯稍稍斂去了笑意,“如何?內心冇底?”聞歌突然抬眸,難以掩去的淡淡倉促,“因為這鬆陵原比你設想當中要可駭?因為阿懋怕鬼,不但幫不上忙,還得讓人庇護,靠不住?因為明天關頭時候,我們幾乎栽了?因為明天俄然冒出來的那兩個郇山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