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駟將已經躥上心頭的肝火強行壓抑下去,平複過情感後才走去掛起的輿圖之下。
秦國在經曆變法以後,由本來被山東六國所不屑的西夷之地成為不容小覷的雄起之國,這此中功績首當其衝的就是正被押送進法場之人――商君衛鞅――但這讓秦國崛起的變法魁首,卻在孝公身後,因為朝中舊公族保守權勢的迫/害而被處以車裂的極刑。
秦國國君端坐在高台之上,一雙眼睛直直地盯著正躺在法場中心的商君身上。他的目光沉著卻不平靜,眼底彷彿有一把火,正燃燒著內心的不甘和氣憤。
嬴駟望著麵前齊刷刷下跪的百姓,不由眯起了眼,問甘龍道:“老太師,如果寡人對峙行刑,你說這些百姓會不會衝上來?”
嬴駟卻俄然笑了出來,笑聲昂揚,看是在安撫安龍一黨,卻聽得民氣裡生寒。他的眼中是成百上千為商君告饒的百姓,那一聲聲的哀告傳入他的耳中,也刺激著貳心底的仇恨――身為一國之君卻保不住一個為秦國披肝瀝膽的忠臣,反而要因為這些用心權謀之人親手殛斃商君,嬴駟心中的苦和恨比起那些百姓更有過之,卻冇法說出一個字來,現在唯有通過這些百姓之口,表達對甘龍等人的憤怒。
“君上的意義是?”公孫衍不解道。
法場之上,行刑者正為將要開端的科罰而籌辦;看台之上,以嬴駟為首的朝中官員已在寂靜等待。
甘龍見狀馬上命令道:“抓緊看管,製止有人趁亂傷及君上。”
一聲駿馬嘶鳴以後,麋集響動的雷聲隨之停止,暴風也分開了不寧的鹹陽城,灰塵落定以後剩下的,隻要法場上已經碎裂的屍身和滿地的鮮血。
有人帶頭,便有人擁戴。前來觀刑的百姓幾近全數跪了下來,哀告嬴駟寬恕商君,停止車裂。
嬴駟變態的行動令甘龍更是憂心忡忡,他暗中和杜摯互換過眼色以後,決定逼嬴駟分開,但他正要開口,卻聞聲嬴駟一聲大喊:“行刑。”
魏錯乃魏國名將,精於兵法,天然不好對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