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小月起家下車，“都說好的，如果子歸哥哥不等我，看我今後還理睬你。”

蔣思言頭一轉，迎著春光走去，怒道：“你乾甚麼去了，衍月居為何會這般模樣？大少夫大家呢？”

“聽銀瓶說，大少夫人想去郡主府養胎，讓部屬幫著搬箱籠的，隻是搬了以後，部屬也感到奇特，就查了查。”

“看模樣，蜜斯籌辦了很多東西呀，那就由奴婢還幫蜜斯駕車吧。”

到慕宅的時候，大門外也停著一輛青幔平頂馬車。慕子歸和榮嬤嬤，衛安站在一旁，看來已是籌辦安妥，隻等她一人了。

“這才蒲月。哪有那麼大的烈陽呀，再說在江麵輕風緩緩，舒暢著呢。”說雖是如許說著，可站了不到一刻鐘，顏小月打量四周的人越來越多後，還是跟著慕子歸回船艙去了。

回身出了衍月居，剛要過映月渠時，春光追來，“主上，主上。”

蔣思言屏息道：“查到甚麼了？”

轉進西次間，內裡也是空空如也，新換上的幔帳不見了。隻剩亮光如新的落地罩，地上臨落著一個藤簍，內裡的絲線混亂無序的攪和在一起，一隻紅色的素錦襪子，隻繡上一截竹子，落入蔣思言眼中。

蔣思言可清楚的記得那春瓶還是祈安寧送來的慶生禮品，顏小月一眼就瞧中了，可還礙著他。還嫌這嫌那的挑刺兒，還是他見了說是擺這裡好，光照充沛，更顯釉質凝重深沉。色采素淨均勻，這一擺就放了一年多，常日小丫環擦時拭都是謹慎了又謹慎的，現在空空如也。

趕在辰時正上了船，看著漸行漸遠的船埠，顏小月竟生出一種“風蕭蕭兮易水寒”之情。經此一彆，不曉得何時能歸，等再來時，風景是否還是？他又會在那裡？

熟諳的針角刺痛了蔣思言的心，哈腰拾起細心摩挲，這是顏小月為她做的襪子，是她慣用的針法，寥寥幾針就表麵清楚，簡樸卻清析。

閣房床榻上也空無一物，被他們歡好時無數次踢下床的牡丹花開錦被也不知所蹤。蔣思言不斷念將櫥櫃一一翻開，空的，空的，都是空的。回身跑到東配房去，那做為庫房的房間竟冇上鎖，推開來，蔣思言隻剩下絕望，除了大件的傢什，內裡也空了。

蔣思言點點頭，“人先看著，我去老夫人那邊看看。”(未完待續。)

“哪能用得著嬤嬤呀，比及是嶺南我再顧一個車伕好了，歸正在從皇城去嶺南一向要坐船的。”

“請了，部屬也冇見到診脈的太醫，聽老夫人院子裡的人說老夫人是心悸，憂思，夜間盜汗，身材才虛了下來。”

顏小月一轉頭，臉上的茫然之色還冇去掉，明顯是冇聽到慕子歸的問話。

春光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主上，大少夫人帶著嫁奩和帶過來的丫環走了，整整拉了十輛車。”

春光嚥了咽口水，“部屬傳聞，傳聞，老夫人院子的人都被迷昏了，等午膳時，丫環們看老夫人那一向冇動靜，就出來看，誰知出來一個昏到一個，一向到老爺和二少爺回府，開了敬榮院的門窗，才進得去的。”

常日在三兩成群伴在園子裡走動的丫環不見了蹤跡，海棠樹子翻紅繩的小丫環不見了，園子裡不時傳來的婉轉琴音冇得了。廚房裡的更是冇了嘻笑聲，彷彿全部園子人去樓空了一樣，隻剩下蔣思言的腳步聲。

“主上走的第二天一早，老夫人就將大少夫人請了去，不到一個時候，大少夫人就肝火沖沖的回了錦園，帶著丫環清算箱籠去了郡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