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除夕宴上的阿誰宮女,措置掉了麼?”明妃俄然想起那日的宮女。
“冇有好處?”明妃輕笑,“在宮裡,能順利生下兒子,還能親身扶養兒子長大成人的,可真是冇有幾個。我還真是藐視她了,果然是藐視她了。”
明妃搖點頭:“我也是鬼迷了心竅,竟然會被她說動,現在回想起除夕那日的事,真是後怕。”
這一招釜底抽薪,的確將明妃打得頭昏目炫找不著北,明菊堂是全部皇宮最北邊的宮宇,常日裡幾近冇有人會往那邊去,說得好聽些叫平靜,說得刺耳些倒是比冷宮更不如了,傳聞疇前有個犯了事的嬪妃,天子不捨得將她打入冷宮,但是她所犯之事又是十惡不赦,便將她貶入這個明菊堂,還特地給她補葺了一間佛堂,讓她整日抄經懺悔。
“娘娘也彆多想了,既然皇後孃娘將娘娘送來明菊堂,想來也隻是警告罷了,並非懲罰。”那宮女想了想又道,“隻是奴婢不懂,這薛貴嬪為甚麼會來勸娘娘呢,於她並冇有好處。”
如何能夠不冷呢?這裡固然不是冷宮,倒是比冷宮更遠的處所,像她如許的宮妃,外務府的人不跟著打壓,也是不會放在心上的。
大師,實在都是為了兒子,罷了。
“娘娘,薛貴嬪娘娘來了。”明妃的貼身宮女出去通報,獲得應允,便讓薛貴嬪出去了。
薛貴嬪眉間一窒,複又說道:“mm一會兒歸去就派人送些銀絲炭過來,姐姐夙來矜貴,那裡能用如許的炭了。那外務府也是草率,竟然如此對付……”
那宮女本來想說的是,五皇子如此受寵,薛貴嬪今後的位分隻怕是還要再升一升,畢竟向來都是母憑子貴,如果今後五皇子有了政績,被封為親王,薛貴嬪大抵就會晉升為妃了,以是自家娘娘還是儘量不要同薛貴嬪反目纔是。
“是了,我如何冇想到……如何會冇想到……”明妃幾次叨唸著都是這幾句,眉宇間更是添了幾分恍然大悟。
更冇想到的是,文皇後直接派了人送了旨意來,說她感念皇宗子之心實在讓人顧恤,為了成全她便讓她遷至明菊堂,那邊頭有全部後宮最大的一間佛堂,讓她能夠每日為皇宗子抄經唸佛。
發覺到明妃的冷酷,薛貴嬪眼中閃過奪目。
“我累了……”明妃驀地站起家來,居高臨下地看著薛貴嬪,冷冷地說道,“薛mm還是先歸去吧。”
“mm有話就說吧。”明妃垂眸,語氣並不如疇前的暖和親熱。
“姐姐這話可就不對了,我們到底姐妹一場,過著年過來給明妃姐姐送些年貨,也是理所該當的事。”薛貴嬪說話間,身後的幾個宮女便走了上來,手中捧著幾個小盒子,無一不是金銀珠寶。
皇宗子的事,確切是橫在她心底的一根刺,但是說到底,她的兒子已經死了二十多年了,昔年的那些不甘心早就跟著時候的推移而越來越少了,也不曉得是薛貴嬪實在太懂民氣,還是明妃畫地為牢二十年,幾近健忘了後宮那些手腕,這才成了人家的棋子。
方纔的小插曲,並冇有影響大師的興趣,仍然是歌舞昇平的除夕宴。
宮女彷彿不太明白自家主子為何會俄然有瞭如許的感慨,隻皺著眉頭。
現在想來,她卻恍然開暢了。
這是實話,明妃本來受了氣,找上了帝後卻冇想到被送到了這明菊堂,她細細想來才明白,文皇後這是部下包涵了的,她如果不曉得戴德,那也確切太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