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肅花絮晚_011 往事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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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麼長遠的故事。

慕垂涼搖著摺扇喝了口茶笑:“你不盯著你的四大美人畫好了冇,隻瞧著我押的畫做甚麼?”

接著又是一聲燭花炸響,燈中彷彿一片白霧濛濛。暗淡肅殺之色悄悄退去,變成完整的茫然。四幅畫,一首詩:“荷葉生時春恨生,荷葉枯時秋恨成。深知身在情長在,悵望江頭江水聲。”四時荷花,紅翠相間,江水不儘,相思綿綿。

不是一樹紅梅,也不是一簇紅梅,而是一枝一枝的,從燈的最下方往上長,枝乾遒勁,花色亮麗,工工緻整不帶任何技能,冇有不對,也並不出彩。

“這幅是巴山剪燭?隻畫窗紗照影更顯意境,真是妙極了!”

她低頭看,隻見右手腕上鮮血滲入了紗布,先前的絲絲殷紅早已變成感化的透濕,滴滴答答淌著血。雲卿看了半晌,影象拉回阿誰大雨裡,冰冷的青石牆,回紋的絲繡襟,無從抵擋的大手,和哢嚓碎裂的瑪瑙鐲子。

“紅燈!”

“走馬燈?”蔣寬驚奇。

公然,雲卿將紗布挑開,然後將手腕移到一隻用空洗淨的碟子裡,並著先前剩下的一點硃砂兩三下調勻了,然後選了一支豬鬃硬毫筆,開端認當真真在燈上作畫。

一句話拋清,世人都是笑,也不甚在乎。

此次畫的慢,許是鮮血未調藥水,色彩也幾近冇退,但那畫已經冇甚麼別緻――梅花。

這盞燈從右向左轉,和先前畫燈的方向分歧,從梅花一枝一枝消逝開端,燈上也開端呈現一些大塊的色采,而第一幅,恰是一株陳腐的梨樹,樹上簇簇梨花堆雪,樹下片片花瓣留香。燈往左轉,便看得見第二幅圖,綠草如茵,駿馬飛奔,兩個小小的身影策馬奔騰。緊接著第三幅,但見“接天綠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彆樣紅”,塘中一彎小舟,上麵模糊似有人影。再接著是第四幅,夏季銀裝素裹,冰雕玉砌,還是是兩個背影在雪地裡瘋鬨,即使隻是一幅畫,也看得出獨屬於孩童的歡樂。

葉懷臻打量很久,禁不住讚道:“是燈中燈。裡頭是走馬燈,動員全部燈扭轉。外頭是淺顯的燈,隻用來作畫。至於其他的――梅花!”

下筆蕭灑的雲卿開端大量利用光鮮的色彩,粉紅,妃紅,品紅,桃紅,銀紅,大紅,丹紅,茜紅,各色百般妖嬈奪目的紅色綻放在燈上,看起來比嫁娶還要歡樂熱烈。但是那色彩消逝的實在太快,人群極力辯白才瞧得出一些端倪。

“是紅燭冇錯!”

“梅花消逝了!”

“瘋了,瘋了!”蔣寬叫,“想贏想瘋了!”

當燈籠轉了一圈,先前那副姿勢輕靈的梨花竟然再度消逝不見,畫上還是有兩個背影,看身量已經長大,迷離的夜,暗藍的天,秋香色的草叢,少女正貓著腰躡手躡腳地撲螢火蟲,少年則背靠一株老樹抱臂坐看,側臉笑容極儘和順……

“確然風趣,隻是垂涼你那般篤定,不曉得的,還覺得你先前就熟諳蘇記這位畫師呢!”葉懷臻暖和笑說,“垂涼你慧眼識珠,這位小畫師也是福分不薄。”

林花乾枯辭春,北雁南飛辭秋,用筆更加詳確婉約,但每一幅畫上的氣象都不如先前溫馨誇姣。月上柳梢,人約傍晚,是一小我。月照西樓,梧桐鎖秋,是一小我。相思紅豆,春花滿樓,還是是一小我。燈籠的光昏黃且忽明忽暗,讓統統景象顯得越加漂渺起來,一顆心彷彿也隨之入了畫中景象,跟著春花秋月次第改換而心神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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