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了?”
裴子曜見狀冷冷收回擊,略過雲卿,隻對慕垂涼道:“我承諾你治病時就曾說過,我以大夫身份前來,那麼病因病況你一概不得瞞我!現在是如何,操縱我對她的手腕也有幾分慚愧,就覺得你隨便亂來兩句我也非治不成?”
雲卿忽覺煩躁,抽開手壓著聲音冷冷道:“我說我不治了!不治了你冇聞聲嗎?”
裴子曜聞言回身,但卻並不坐下細看,隻是走到跟前解開包紮翻看,那邊疤痕扭曲,現在大片黑紅,丟臉之極,裴子曜越看神采越奇特,一時兀自嘲笑,一時目光通俗看向雲卿,雲卿正自不解,卻見裴子曜放開她手腕,用雲卿最熟諳的謙謙君子之含笑暖和說:“秋蓉女人可否臨時出去一會兒?我有些事要做,怕嚇著女人你。”
慕垂涼用手幫她擦著汗,悄悄答覆說:“未時。蒹葭說你睡了還不到兩刻鐘。是我返來早了。”
慕垂涼略一頓,平和笑說:“請了個大夫過來給你瞧瞧。”
“我打她?”慕垂涼從未聽雲卿提起過,震驚之餘聽聞此言不免氣急反笑輕哼一聲說,“你不要把旁人想得都跟你一樣。”
卻說這兩日陰雨連綴,房中濕寒潮悶,雲卿手腕子更加痛得短長,並且即便鄭大夫不說,雲卿也能發覺那手腕上的傷清楚是更重了些,顯見前次落水之傷底子未曾妥當措置,不過拿著裴二爺留下的藥矇混疇昔罷了。
“聽話,”慕垂涼恍若未聞,極輕地對峙道,“聽我的。”
雲卿肝火驀地竄起,但是礙於人前,隻得生生忍住,極力安穩說:“這麼做分歧適。何況我自個兒的手腕子,我做得了主。”
雲卿一昂首,見竟是慕垂涼坐在麵前,一雙有力的手正穩穩鐺鐺扶著她的肩膀,神采中儘是體貼。雲卿長舒一口氣,微微帶喘地問:“甚麼時候了?你都返來了……我睡了這麼久嗎?”
裴子曜一手已經探進幔帳,聽聞此言反倒短促地笑了一聲,接著果然收回擊,起來回身退到三步開外,望著窗外負手而立。慕垂涼與秋蓉都要去扶,雲卿冷冷看她二人一眼,秋蓉一時不敢再碰,唯有慕垂涼神采如常,彷彿不知雲卿之怒。待雲卿起家,秋蓉自為她披上大氅,扶她在桌旁坐下。
雲卿昂首冷冷看了慕垂涼一眼,固執半晌,終是隻能伸脫手來,裴子曜彷彿極輕地冷哼了一聲,然後抓住雲卿手腕在墊枕上放妥,然後悄悄好起脈來。過一會兒,他神采古怪昂首看了雲卿一眼,伸手就要去翻開帷帳,雲卿心一緊,急問:“你做甚麼?”
翻開翡翠珠簾,裴子曜一眼看儘房中氣象,陰冷著臉,穩穩邁步出去。秋蓉隨之搬了凳子放到床邊,裴子曜也並不客氣,直截了當坐下,潔淨利落翻開藥箱將墊枕等物一一取出,然後簡樸直接道:“伸手。號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