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婉夙來看輕於她,這類姐姐mm的稱呼聽起來便顯得有些奇特。但是雲卿顧不得計算這些,隻一心想著,糟了,如此一來,這竹筒中茶味當散得更短長了。
雲卿放下一個紫紅色絲絨盒子,翻開以後便見一個精美的七彩琉璃大肚淺口罐,裡頭鬆疏鬆散放著一點茶葉。荷枝接疇昔給蔣婉瞧,便見蔣婉摸起那琉璃罐子,卻也不翻開,隻是放在鼻下輕嗅一口,她半闔著眼,長長的睫毛如小扇子忽扇在白瓷般淨白的臉上,笑意忽如稚童。
雲卿重又在躺椅上躺下,半晌無言,卻聽慕垂涼道:“我的意義,二房想添人這事兒,你無妨上些心。洪氏和垂凇挑她就是為了跟我們作對,若我們擺佈了成果,今後但是能輕鬆很多。”
雲卿便道:“這事不如先放一放,現在我想著,倒不如先把冽三爺的婚事給辦了。他生母柳氏是個極奪目的,我想趁蔣婉消弭禁足之前將此事辦好,莫讓柳氏和蔣婉聯手那就糟了。”
雲卿臉一紅,坐起來在躺椅旁小幾上順手抄了一個蘋果,又摸了小刀低頭當真削起來,嘴上卻欲蓋彌彰嗔道:“誰看你來著!”
蔣婉笑意更加輕視,卻持續把玩著琉璃罐子,一時不言。雲卿識相,笑對秋蓉道:“那也罷了,我也敗興兒用心來討人嫌。隻是素不來往的,今次好輕易來一趟,還害姐姐打翻了茶葉,弄得一地到處都是。如果姐姐喜好的倒罷了,偏生姐姐又瞧不上眼,這可真是罪惡了。”
“閉嘴,”慕垂涼仍不展開眼,卻低聲喝說,“你亂想甚麼?你才進門多久?”
“我覺得蔣家以茶起家,那起碼在蔣家人眼中,茶是不分貴賤的,”雲卿兀自平靜道,“這茶雖不是上等人在喝,但一定就不是上等茶。到底是我與涼大爺一番情意,姐姐不喝大能夠留著待客或送人,哪怕賞了下人也是好的,又何必如此呢?”